“前两日,徐曼安请杨文慧去了一趟仙客居。之后,杨文慧似是很喜欢那儿的菜肴,每日午间、晚间都过去用饭。”江宜室说着就有些好笑,“都是出身名门的人,虽说现在时移势易,也不该这般的抛头露面。”
叶浔也笑,“不来这样一出,怎么出的了事?”
“是啊。”江宜室继续道,“是昨日晚间出的事,两个人都去那儿用饭了,期间也没打照面。后来,杨文慧用过饭就走了,徐曼安则没了踪迹。事情是瞒不住的——车夫、随从在那儿等到酒楼打烊,这才知道徐曼安没了踪影,闹着跟酒楼要人,酒楼哪里交得出?不等荣国公府做出反应,酒楼便先去报官了。也是,见官不见得出大事,只和荣国公府纠缠不清的话,死路一条。”
“徐曼安到现在还没下落。”
“是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江宜室目光中有探询之意,“听你话里的意思,人是落到了杨文慧手里?”
“应该是吧。”叶浔道,“前阵子两个人不消停了。”
“能不能找到是两回事,找到之后,名声也完了。”谁知徐曼安落到了什么人手里?就算没事,人们也会说出事来。徐曼安落到这一步,江宜室还是有一点点同情的。
叶浔则是事不关己的漠然,“这不是谁要害徐曼安,是徐曼安逼着杨文慧整她。不把她整死,杨文慧就活不成了。”
“是这么回事。但我还是不能免俗,看着谁过得更凄惨,就有些同情谁了。”江宜室无奈地笑了笑,“幸好我只是看热闹的。”
叶浔就笑,“都是看热闹,只是你累一些。”
杨文慧去了一趟燕王府。到了这种时候,她需要人帮她拿个主意。找叶浔更合适,不再敌对了,叶浔能给她很忠恳的建议,却担心父亲为此和裴奕明刀明枪地发生矛盾。只好来找燕王妃求助了。早就听说燕王妃这阵子没精气神,不见客,前去的时候就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
却没想到,燕王妃当即就让她进到内宅相见。
燕王妃问了问杨文慧的现状、心迹、打算,道:“你要去沧州的话,怕是不易,你父亲就不会成全。还是缓一段时间再说。留在京城,我能帮衬你一二。你兑换到手里的现银,不妨添些可靠的人手,再拿出一部分,做个赚钱的买卖。你现在就是太急躁了,平日多看看佛经,平心静气为上。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大事小事上给你撑撑腰。”
杨文慧如何不知现在的处境有多难。走出这京城容易,可只要父亲命人刁难,她就只能灰溜溜地回来。得了这话,她跪倒在地,千恩万谢。
燕王妃的笑容透着一丝倦怠,“快起来吧。我不像你们这些精明能干的,不过是给你铺路,日后还是需要你自己争气。”
杨文慧回到宅子,燕王府的人就来了,送来了冰、衣料、药材等许多赏赐。
宅子里上上下下为此心里踏实下来。
杨阁老下衙后,听说了这件事,真是一脑门子火气。燕王妃给那不孝女撑腰,他能施压的余地可就太小了。再加上徐曼安的事……他去了杨文慧的宅子。
坐在厅堂里,室内氛围凉爽怡人。
之前,杨夫人每次回去都会跟他说,这样炎热的天气,女儿连冰都用不上,求他让管家给送去一些。他觉得女儿活该,谁叫她放着家里不住去外面的?
今天倒是好,燕王妃体贴入微,帮女儿解决了生活里的窘迫,用不着他这个当爹的了。
杨文慧从宴息室转来相见,曲膝行礼之后,默默站在一旁,不吭声。
“你把徐曼安弄到哪儿去了?”杨阁老问道。
“……”
杨阁老只得耐着性子道:“荣国公府的人都快疯了,你若没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少不得惹祸上身。别说燕王妃,便是皇后给你撑腰,你也是死路一条。”
“整治那个蠢货容易,便是人们明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