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郑秘书在一旁叫她,“也许您会为我今天的行为觉得奇怪,我怎么会背着我的老板我的衣食父母我的远房表亲来找您嚼他的舌根?诚如我一开始所说,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我们一家人都受过顾老的恩惠;而这其实只是原因的一部分,我会过来找你、有的没的同你讲上这么多,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说实话,我和公司里面的同事们,实在是觉得受够了,忍够了,再也看不下去了!”
许瞳本来只想静静聆听并不发问,她不想在顾辰手下面前,表现得有多迫切地想要知道和他有关的事情。可是听到郑秘书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她终于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内心好奇,脱口便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会受够了,忍够了,再也看不下去了?”
郑秘书这时变得似乎有些激动,与刚刚那副哪怕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淡定模样大相径庭,“提起这个,实在不得不感慨一句,公司同事们最近的日子,真的太不容易过!毫不夸张地说,我们最近就像生活在炼狱一样!许小姐您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可能无法想象这其中的煎熬滋味;自打顾总出院以来,这一段时间里,我们这些员工的日子从之前的张弛有度一下就变得水深火热了!本来风度翩翩的上司,突然之间就变得喜怒无常起来,他这样的情绪转变对他周围的人来说,实在是种酷刑一样的煎熬!”
停顿一下深吸两口气,稍稍平复一下变得有些激动的情绪,郑秘书对许瞳说:“这样吧,我举个例子,让许小姐您切身感受一下顾总的无常情绪。您能想象出这样一副场景吗:顾总在上一刻还说要犒劳大家给所有人放大假,让人们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的high起来;然后却在下一秒钟马上又公布说最近几天公司要赶case做,人人不例外通通要加班三天每天加到晚上十二点!那种先让人上升到天堂、再让人摔落到地狱的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不知道许小姐能否体会到其中的痛苦!”
许瞳不由暗暗咂舌。
只知道那人对待自己一向花样层出新意不穷;想不到他虐起手下员工来,更是立意新颖,别致变态。
他尽说她如何狡猾恶劣,却看不到自己有多恣意任性。
“你们老板真够任性!”许瞳轻嗤出声,“他一不高兴时,就恨不得拖着全天下人都陪他一起受苦受难!”
郑秘书会心一笑,“不错不错,这的确说的是我们顾总——他正是因为自己心里一会冷、一会热、一会爱、一会恨的挣扎矛盾而变得煎熬和难过,于是就想着法的要令身边人和他一样变得又煎熬又难过!”笑容渐歇以后,她望着许瞳正色地说:“其实今时今日,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够令顾总像现在这样不高兴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许小姐,顾总的坏情绪和烂脾气,其实全都是起因于您这里!”
许瞳一眨不眨望着郑秘书。她竟说顾辰变得喜怒无常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许小姐,我想代表整个公司的员工和您说,假如可以的话,请不要再和我们顾总争强怄气了!真的其实只要您能对他笑一笑,他心情就会变得很好的,那样的话我们这些手下的员工们日子也就跟着变得好过了!”
郑秘书十分真诚恳切地把话说完。
许瞳并不做声。
看得出自己的话对许瞳造成一定震撼,对方需要一个人静静消化一下,好好想一想前前后后,于是郑秘书打算这就悄悄离开。
然而在起身前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连忙停住动作,转回头对许瞳说:“另外许小姐,我一直奇怪一件事来着,就是顾总这段时间一不能喝酒二不能和女人亲热,两样这里最常做的事情他都不能做,那他为什么还动不动就跑来这里待着呢?今天看到您本人我想我或许知道答案了。许小姐不知道您自己注意到没有,常常待在这儿的那个丽萨,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