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去破坏,事后哈哈大笑拍手走人,这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吗?
可是她却说,她并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
庞蒙心里又是一阵隐隐刺痛。
她越是说懒得去在意的事情,其实表示她已经非常在意。只是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冠冕堂皇的解释有多牵强,有多不符合她个性。
惨淡一笑,他问:“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连朋友也不要和他做。
许瞳轻轻一笑,点头应他:“当然!”
庞蒙闭上眼睛。
她说当然。
这一刻已经由不得他不去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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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说连朋友也不和他做,如今她却说,“当然!”
她已经不再恨他。可他却为此感到无限伤心和失落。
此时此刻,他想听到的,倒是那句“不再是朋友”;那样的话,总算她心里还有些他的影子不是吗?哪怕那影子是源于怨恨。
然而现在,在她把对他的怨恨也摘除以后,恐怕她是将他彻底放下了。
其实能被人一直恨着也是一种幸福吧——无爱哪里会有恨?
这一刻,庞蒙心头漫过无奈与哀伤。
总算懂得,感情不容迟疑和错过,一个刹那的犹疑,换得将是一生都再无法挽回的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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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耙了耙自己头发,庞蒙看向许瞳,涩然一笑,“之前我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我们还能在一起,我就一辈子留在A市哪也不去;如果不能,就干脆离开这个伤心地,继续出国去进修。”
许瞳挑挑眉,“这么说,不久以后,你又要出国了?”
庞蒙点头,“恩。希望这一次,能调整好自己,可以彻底走出过去。”
他面容上的落寞,令许瞳感到恻然。
匆匆时光里,不论谁过去曾经痛苦,不论谁现在已经悔恨,可谁也不是真正赢家。谁不是不知不觉地在渐渐老去着?没有人能从时间手里夺回逝去的宝贵年华。
这一刻,她心头似有一番彻悟。
“我们都应该放下过去,珍惜当下!庞蒙,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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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留给彼此太多感慨和伤感,许瞳的手机突地叮叮叮响起来。
接通,简单寒暄两句,再挂断。
转头对庞蒙告辞:“我妈妈的老师叫我过去找他,我得走了。庞蒙,祝你……顺风和保重吧!”
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巧,不留半点留恋。
庞蒙终于也收回目光。
再难以割舍,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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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许瞳一直拉长脸不讲话。
唐兴邦觉得一定是白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问:“曈曈,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
许瞳勉强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唐叔不用担心我。”叹口气后,又幽幽说,“今天乔爷爷找我见他,本来聊得很开心的,可是他突然问我,想不想给妈妈迁一迁墓地;我觉得莫名其妙,当然说不想,半山那里是妈妈自己选的,她说在那可以一直看着我。乔爷爷就说,可以帮忙把妈妈的墓地迁到更好的地方去。我觉得奇怪,就问他怎么帮忙、有多好,结果他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其实是章康年想要挪动妈妈的墓地!”
讲到这里,许瞳声音陡地变得狠厉起来,“真是好笑!他凭什么想要动妈妈的墓地!他有什么资格!比这里更好的风水?谁稀罕!人活着的时候被他辜负,去世这么多年才想要做些什么,不觉得有些迟吗?况且想做的事情还这样不靠谱,他怎么就知道妈妈更喜欢他定的那块狗屁风水宝地?有几个钱就满身的恶俗铜臭味,以为他说什么别人都会稀罕遵从,真可笑!”
唐兴邦按了按许瞳肩膀,安抚她,“孩子,冷静下来,你不喜欢,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