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他却一眼知了是她,心神有片刻恍惚,情不自禁忆过那一场风雪之夜……他背着她……她将头倚在他背后……两个人相偎相依的情景……很快,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得一紧,他瞥过目光,竟不敢去看清她的样子,唯独眼尾余光扫过那一角粉红斗篷,好似水天碧空里一片嫩嫩软软的花瓣,带着一点甜味,缠进心里的味道。
他忙与大哥上前行礼,同容欢寒暄起来,幼幼站在一旁表情僵硬,良久,寻隙讲道:“我先去了。”
容欢“嗯”了声,当她头也不回地往荷风桥行去,忽然又唤住:“等下。”
幼幼转过身,听他笑道:“簪子有点歪了。”将她云髻上那支梅花玉簪摆正,又举手温柔地为她捋了捋耳畔鬓发,眼波含宠,举止之间,更是柔情脉脉。
两旁经过的家婢见瑜亲王对妻子如许难分难舍的深情模样,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几乎羡慕死了。
幼幼却是面色微白,旋即转身走掉了。
进入花厅,她只觉大脑纷乱如麻,理不清个思绪,此际已有不少千金贵妇就席,皆是浓妆盛服,珠光宝气,摇着团扇品茶谈笑,一片胭脂香粉氤氲。
闻到弥漫在空气里的呛人花露味,幼幼又有点恶心作呕,用帕子掩住口鼻,随即背后响起一道兴高采烈的声音:“瞧,来了来了!”
袁千金与任氏联袂而来,后面则跟着笑盈盈的柯英婉。
“三嫂……”幼幼简直喜出望外,因为心里头总想着她得小产坐月子,下意识认为她不能来参加宴会,却忽略了时间,这都转眼过一个多月了,激动地握着她的手,“三嫂,你身子可是好些了?”
“已经养的大好了。”柯英婉气色红润,身材比刚嫁入丰国公府时还要微微丰腴些,伸手掐下她的细腰,“死丫头,也不来看我。”
“我……”她不知该怎么说,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甚至,不堪回首,“我,我是怕扰着你歇养,本打算过些日子就来的。”
“瞧这借口找到,让我怪都怪不起来。”柯英婉当然是跟她闹着玩的,也知道她前阵子生着病。
幼幼问:“三哥也来了吗?”
“没有,你不知道,今儿个杨翰林府也摆宴,日子都凑到一块去了,你三哥他们就去那边了。”丰公国府是两边较好,都不得罪,不像容欢位重权高,去与不去,不过是赏脸的份儿,“你二嫂适才肚子疼,提前回去了。”
幼幼点点头,几人寻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袁千金盯着她眼睛贼亮,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幸好你今儿个来了,真是叫人大大地解了一口气。”
幼幼被她搞得云里雾中:“什么解气?”
袁千金往某处努努嘴,掩不住一脸幸灾乐祸,压低嗓音:“杜织吟也来了。”
幼幼顺她指示的方向,隐约在香衣鬓影间寻到一抹倩影,不过来不及细瞧,就听袁千金咯咯娇笑:“哎呦,如今谁不知你跟王爷小两口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一路走来都是牵着手,刚才分别也是情深切切难分难舍的。”
幼幼“唰”地瞪大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