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老财主还病在床上是动都不能动了,说的是娶,其实便是冲喜。
一个不好,冲死了,说不定还得陪葬。
她自然是不肯,当晚便逃了。
陌千雪想不到,这样一个清秀腼腆的姑娘,居然还有胆子逃婚。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折腾几日等家里人再抓她回去,已经错过了“吉日”,那财主一命归了西。狠心的嫂子见钱财落空,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把她给卖了。
她哥哥是个老实的,家里侄子侄女都多,经常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顾得过她来。卖她的那日,她哥哥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两人讲着身世,虽没有嚎头大哭,却也泪流满面,抽泣声声。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幸福是相同的,不幸却是各有各的不同。
二人的家世出身都很简单,没有被卖来卖去,心思也还单纯。陌千雪同情之余,心也顿时放到了肚子里。
帮她们抺了泪,陌千雪安慰道,“明月,彩霞,以后你们就是我的贴身丫环了,只要好好做活计,我保你们吃饱穿暖,也不会有再被发卖的厄运。”
“谢夫人。”两人说着又要跪,被陌千雪阻止了,她可没有让人一跪再跪的习贯,礼到就好了,太过反而别扭。
阻止了两人的跪势,陌千雪又柔声说道,“你们两个都别害怕,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相处久了,你们就知道,我这人并不是很难伺候,只要好好做好你们的份内事就行。”
明月和彩霞应了声“是。”,却再没有什么别的什么话了,只在那里抽泣。
陌千雪也不再劝,有些伤痕哭一哭也好,有些伤痕是需要时间来忘怀的。
人心都是肉做的,时间长了,自己待她们好,她们跟自己有了感情,自然会跟自己一条心。
闲着无事,她便撩开车帘,望向车外。
正月十五一过,天气便转暖,太阳也红艳艳的挂在上空,雪便都开始融化了。
雪终于开始融化了,金灿灿的阳光给白雪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花边。陌千雪的心情却更是好了,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她那山谷便可以动工了。
化雪的时候,路上比下雪的时候滑,马车走得不快,但因一路没有耽搁,回到王家村的时候,才是正午的午饭时间。
马车到的时候,宁少卿正在院门口的大树下仰头凝视,好似他的神思已经离开这浊世,神游于九天之外一般…。
他面色已不像晨间那般黯淡,眉心之皱也已松开,瘦弱挺拔的身子,站在树下,更显清逸,冷风吹来,墨发飘扬而起,袅然落下时风中起舞。
风吹动了宁少卿的衣衫也墨发的同时,也吹落了树上还没有融化的雪花,丝丝飞舞。
大树、院落,风儿,丝丝雪落,再加上优雅、深沉的美男……
马车到时,宁少卿两只纤长的大手,负在身后并未看过来。倒是陌千雪看他看得有些迷了眼,出马车的时候顿了顿。
等陌千雪走近时,宁少卿才回眼看过来,凝视间,无比深髓的眼波深处有种思念在涌动……
陌千雪见他的样子深沉无比,突然发了诗兴,笑眯眯的看着他呤道:“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宁少卿听她呤罢,笑着牵了她的手,挑眉道,“夫人还会做诗么?”
有阿三阿五在,有桐子靖主仆们在,在外面宁少卿都是称她做夫人,只有二个人的时候,才会变换称呼。
一般谈事情的时候,便叫她千雪,动情时唤她雪,调笑时又唤她雪雪……
“本夫人诗是不会做的,好像从前学过几首,背倒是还可是背几首出来的。”陌千雪嘻笑。
“嗯,原来如此。能背上几首也是不错的。”宁少卿淡笑,“夫人刚才那诗意境不错,应该是名家所作,为何为夫从未听过,敢问是哪个大家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