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中,有很多这样的人和物,她懂寡月,寡月不想看到伤感的情绪,便想着将它扔弃。
可是,她更懂自己,这是寡月给她打的第一支簪子,无论如何,便是特别的。
为什么,要介意那么多呢?
她缓缓地站起,伸手抹干脸上的泪水,将那簪子小心翼翼地别在自己的云髻上,那个他亲手给他绾的云髻上。
她动作温柔,轻轻抬手之间,便是流光艳艳。
她不知道她别得好不好,只是努力地插牢固一些儿。
她只是想告诉他,只要是他做的,她都喜欢……
喜欢,便不要扔弃,好不好……
少年偏头就望向顾九插着玉簪对他施施然笑的样子,一瞬间所有忧伤地情绪都涌上心头,沉郁的凤目里满是心伤与爱怜……
“九儿……”他的声音沙哑,仿佛气若游丝般无力,“你不要这样子……我们不要它了,我再给你打一副新的,比它好看千百倍的……”
顾九摇头,她走近些,双臂将少年紧紧地搂住。
她的声音轻柔,如鹅毛一般抚在寡月颤抖的心上:“难道不好看吗?……若是我比那些女人戴着,美丽千百倍,它也是特别的不是吗?”
她话音将落,便伸手握住寡月的一只手,将寡月拉着往外头走。
寡月身子震了一瞬,顾九的话在一瞬间让一切豁然开朗!——
听罢她的言语后,寡月突然觉得先前的一切争执变得可笑荒唐起来……
他为何不去在意簪子插入九儿云髻那一刻的流光艳艳?那是世间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的。
为什么要在乎这簪子是否被人碰触,又被无数人模仿过?
无论如何,这玉簪,戴着最好看的只有他的九儿,不是么?
就在少年和少女离去的那一瞬。
灰色衣袍的男子从堂外的大树前闪身而出,萧肃无疑也因方才顾九的话感到震惊。
这女子聪慧机敏,在一瞬就能找到事情的额突破口,这样的女子让男子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估计,现在的主子,只能傻乎乎地受着九姑娘的摆弄了。
主子心里一定自责的要死:竟然只看到簪子是否被污染了,自己的劳动是否付诸东流,却没有注意到九儿戴着那簪子时候的潋滟光华,美如神祗!
萧肃微微勾唇,这里的生活,比预料的要有趣得多了。
寡月被顾九拉着,不知所措的跟着,他不知道顾九要干什么,却在这一刻,先前忧伤失落的情绪,都因顾九脸上的笑容消失无遗。
顾九将寡月拉到她的房间里,在衣柜里翻找着合适的衣裙。
一件一件的比划着,竟是将那白色的都弃了,而粉色的她又不喜欢,蓝色的还可以,还是太素了些……
寡月突然间懂了顾九的意思,他默不作声地去了自己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锦盒。
他看着忙前忙后的顾九,笑着将那锦盒打开,将那锦袍一展开来。
顾九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茫然的转过头去。
一瞬间,那绝美的华服,将她的心神都吸了过去,让她屏住了呼吸……
好美……
而且款式和式样是她喜欢的,顾九脚僵硬地动了动,方才跑了一下,脚有些发酸的疼,可她忍住了,因这衣服太美了。
水袖从胳膊处的细,到近袖口的宽广,加之这衣服修身又不失飘逸灵动华美。
顾九伸出手摸了摸,身子明显一震,这是顾家的……流云锦……
顾九错愕地凝着寡月……
寡月眸中温柔无比,微红的眼眶渐渐地消散了,他勾唇道:“早些时候我分了些,便染成了想要的颜色,给你做了件……”
“你……你找人做的?自己设计的?”顾九错愕地凝着寡月,沙哑地问道。
见那人点点头,当初,就是为了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