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没有谁重谁轻,谁多谁少,因为喜欢,所以不会放手。
不知怎么,他凝着此刻美丽脱尘的女子,忽地觉得她很可怜。或许,就如同她当年在雪日梅林之中里见到阴寡月一般,或许,也不全是。
他正过身来,凝着萧槿浅声道:“大人。不是下官讨厌你,是下官不会喜欢你……”
不会喜欢你……
他怎么可以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种伤害人的话来?萧槿愕然睁大了眉目凝着阴寡月,她是大雍第一的女进士,身份尊崇,生来就带着万丈光芒,她是太傅萧时之女,母亲是一品诰命,试问大雍朝又有几个萧槿?为何众人将她追捧,只有他待她冷冷淡淡,只有他可以当面对她说,他不喜欢她……
“靳南衣,我从未强迫于你,你这是逼我……”强迫于你?
一道圣旨,一纸赐婚对于她萧槿来说太容易了,可是她不愿,她为了获得他的认可一次又一次,可是他呢?
她是如今大雍的第一美人,大雍的第一才女,可是他却从未正眼瞧过她。
她知道他心中有人,他爱他未婚妻子,而她甘愿为他平妻……她又何尝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她不过是来晚了,来晚了一步罢了……
青梅竹马又如何?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他即是一个痴心人,她便在他心中扎了根,他便忘不了她了,他能对他的未婚妻子深情,便也能同样这么对她……
于萧槿,从未怀疑过靳南衣对他妻子的深情,更是因为他的那份对未婚妻子的不离不弃,她对他愈加难以舍弃,世间性情中人太少,这样的男子太过于难得。
她凝着素衣少年,方要启唇,说些什么,只见一个靛青色衣衫的少年从马车中走出。
“南衣……”那少年柔声唤了一声,不惊不卑,气质镇定从容。
素衣的少年震了一下,眼中露出紧张怜惜的神色,这是萧槿从未见过的。
寡月伸手去扶顾九,顾九微微勾唇一笑,萧槿这才认真去瞧这个少年,尘满面,云髻乱,对上那一双清明而沉静的眼,她美目微眯,似乎就在这一瞬猜测起了这少年的性别,全是因为萧槿身为女人的直觉。虽然这少年身上散发的攻击力几乎为“零”,可是将才那清明的眼眸盈盈一望,明显有一瞬的哀怨与彷徨。
顾九感受到寡月轻微的紧张,她柔和一笑,凝着萧槿道:“萧大人,恕草民冒昧你喜欢南衣吗?”
她这么直白的一问,又让在场的人一怔,虽是衙役属前,行人并不多,却也让萧槿觉得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她是女子,岂能将喜欢常挂于嘴边。
阴寡月更是升起一股或浓或淡的愠恼,还有……哀伤。
他咬牙想一把拉过顾九,就此上车,不再纠缠在这里,即便日后萧槿恨他也好,怨他也好,要挤兑他也好,都可以,他便是不在乎了……
可那靛青色衣袍的少年好似察觉到他的想法,一溜烟的似泥鳅一般,轻不可见的从他怀中溜走。
“九……”(寡月)
顾九依旧凝着萧槿道:“萧大人,你还没有回答草民。”
“放肆!”绝美的女子一声厉吼,秀眉微皱,“本官之事与你何干?”
顾九微皱眉,这么一个才学高胜的女子,既能轻易动怒也必是动了情,她的确放肆,她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又怎能同她当朝三品正面交锋?在萧槿眼里,她也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
萧槿在说此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瞧了眼一旁的阴寡月,果然见他神色顿改,她眸中深意更甚继续。到底是护得紧的,虽这少年她分不出男女,却从“靳南衣”的神情,她不得不在乎这靛青色衣袍的少年的性别了?
顾九不在乎萧槿对她如此呵斥,她拱手再道:“南衣说他不喜欢你,萧大人又当如何?”
顾九觉得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烫,她不敢去看一旁少年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