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查九酒坊的案子?”那人开口问道。
萧肃抱拳道:“是。”
“那跟我来吧。”
萧肃愣了一下,显然未料到这人如此爽快。
那衙役笑了笑:“你运气好,还好是甄大人,他不像其他大人……”
那衙役说着说着赶紧住了嘴,再道了句:“你快进去吧。”
萧肃跟着那仵作进了案房。
那白衣仵作将自己手上的手套子退下,露出一双“纤纤玉手”来,萧肃怔了片刻,只见那仵作又伸手去拿一摞纸。
萧肃这才环视四周,这里很乱,看来这人并不像他表面那样爱干净。
“是年三十早上来的案子,白日里我来过一趟,大致的检查了那人。”甄一兀自地说道,“酒我也命人取来了。”
萧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落在那那酒坛子上。
“邢氏腊月二十六日的时候他妻子去九酒坊买的酒,因他在扬州为官的时候就好酒,便一直未借,这酒就一直搁置在他居住的地方,直到三十的早晨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便拿出来喝,邢氏的身体上没有其他伤口,虽说是充军,却以他原来的关系也并没有做什么苦力活,颈部腕部,还有肌肉的硬度都表明死前并无挣扎的痕迹,我刨开他的胃部还有食道都呈现黑色,大致判定是砒霜中毒。”
那人说道,清秀的脸庞上,一双睿智的眸子折射出熠熠光辉。
萧肃这才大步走向那酒坛所在的桌子前,拿起那酒来。
这时候那仵作又道:“酒香浓郁,确实是好酒,这也是九酒坊内唯一度数有些高的酒,因邢氏是北方人在江南为官期间染上了风湿,他妻子怜他,便去九酒坊买了加了藤黄的药酒。”
萧肃放下酒坛,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九酒坊的酒不可能下毒,这酒又只经过了邢氏妻子的手,莫不是只有可能是邢氏的妻子?
“问题在这里。”那白衣仵作走近了些,拿起一根很长的银针来,放入那酒坛之中,“你等会儿便知道了。”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那白衣仵作才将那银针拿起,银针并无灰黑之色。
若说这酒有毒为何无灰黑之色?萧肃眸光一黯。
“这,这不是足以证明……”
那白衣仵作抬手,摇动了几下手指。
“非也,酒确实有毒。”
那仵作将酒取出一点,倒入一个笼子里,萧肃顺着那笼子望去只见那笼子里躺着一只老鼠。
将将沾到酒的老鼠,没片刻的功夫便死了。
“确实有毒……”仵作将那酒收好,这可是呈堂供证,这案子恐是要送京办理,他眉目一动,心中已有计较。
“如此,你可是能离开了?”
甄一拍拍手道。
萧肃抱拳道:“甄大人,打扰了。”
甄一将那死掉的小白鼠记录了一下,便伸了个懒腰从房里出去了。
门口站着一个衙役前来搭话,甄一没有理会径直的锁了门。
“我要去见那邢氏的妻子,领着我去。”白衣人冷冷地说道。
那衙役挠了挠脑袋领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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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的时候,轩城司衙门草拟的关于原江南巡抚无故被毒死一案被送往江南司衙门安抚使手中,当日安抚使便派人来协助调查。
再至初十的时候,邢氏一案得长安刑部之令,命将九酒坊坊主还有相关涉案人等押入长安。
九酒坊至顾九入狱后便被暂时封锁,几个造酒师父全都扔进了轩城牢房里,后来也随着顾九去长安城。
原本邢氏也不过被贬为庶人,只是毕竟官至江南巡抚虽是外官到底是当朝正二品,其在世子女虽待罪之身,却将此状告知长安刑部,于是乎得刑部重视起来。
顾九表示她这个冤大头做的真冤枉,还连累了九酒坊里头的兄弟。只是没有想到,邢书沁作为一介庶民,竟然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