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摸了摸她的头,哄了她许久,又拿出在军营中那几日闲来无事搓了的几根红头绳来。
“秀妹不哭,姨姨给你做的红头绳,等你长大了戴着头绳来给姨姨看好不好。”顾九诱哄着,果然小丫头也不哭了,接过头绳,痴痴地看着顾九。
顾九见她不哭了,微微勾唇,朝着一家子人深鞠一躬。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顾九有荣归之日,定不忘这里的乡亲。”
她转身离去,上了马车。
镇北老凹子村头,寡月见顾九的马车将将离开,他其实在这里等了许久,派属下去打听了,没有见到顾九出来的时候,他便在这里等着,自己动手换了药,又吃了些东西,继续等着。
等顾九离开村子,属下也出来了。
寡月忙对着属下说:“快跟上!”
顾九此行正是打算去江南的,九酒坊的产权是她的,她想着将九酒坊的事业做大,她要变强,更强,像慕七一样强大……
她不再受人欺凌,她要大刀阔斧的去干一场,不为靳南衣,不为阴寡月,只为了顾九。她穿越一遭,所有欺压过这具身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她不再逃避,夕阳可以看,风月也依旧,草原还可以再来,平静的生活可以再有……
可是,她要她想要的东西,堂堂正正的拥有……
顾九还不知道有人跟着她,保持着相隔一里路的距离。
终于在顾九不禁长安却直接去了洛阳,再南下扬州的时候,寡月已确定顾九就是要去江南。
知道了顾九要去江南,寡月也不再紧紧地跟着她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靳南衣回江南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如今他回江南一可以离顾九更近一些,更要着手办一些事情。他回江南一方面要联系上卫箕,还要化名靳弦去拜访一些地方。
他放不下顾九,也再也不会放下,生别离的痛苦他尝过一次,再也不想尝试……
顾九一袭男装出现在九酒坊中。
紫砂当即便认出了顾九,紫砂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惊惧,快一年了,快一年没有见到主子了。清瘦比之以前微暗的面孔,双眸比以前多了一丝平静与淡泊,敛起了锋芒,不再是那个张扬气势骇人的九爷。
顾九未取下斗笠,而是望着紫砂勾唇浅笑,她轻轻抬手,沉声道:“带我去二楼。”
紫砂沙哑道:“是九爷!”
他激动的转身上前去开厢房的门。待他将至二楼的时候,却发现九爷没有跟上,紫砂回首就瞧见一瘸一拐的顾九正吃力的上楼。
“九……九爷……。”紫砂哑着嗓子唤道,“你的腿……”
顾九已取了斗笠,她扬唇,笑道:“不碍事。”
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紫砂忙上前来扶。
顾九笑道:“让我自己走吧,你扶我我更不好走……”
紫砂这才收了手,走到了前头。
二楼厢房。
“九爷,这是自二月到上个月(十月)整个九酒坊的盈利,请九爷盘点。”
紫砂取来一个木匣子,里面的银票都弄的整整齐齐的,紫砂是顾九教出来的,之前顾九就命他,将每个月赚的银子去换成银票,然后每日都要记账,她其实早就到了,只是在九酒坊外的客栈里坐了许久,见九酒坊井然有序便知道紫砂打理的很好。
顾九没有清点木匣子里的银票,她只手盖上盒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向来如此。
“紫砂,近一年九酒坊的生意如何?”顾九问道。
“回九爷,九酒坊的生意这一年来都差不多,只是自九爷走后这九酒坊的酒因为种类有限,那些酒师们又未多创新,紫砂觉得,轩城中人大多都厌烦了……”紫砂解释道。
顾九倒是喜欢紫砂这一点,对什么事情都是直言不讳的。
“酒的品种的事我来处理,只是我回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