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还来不及诧异,就接过孤苏郁手中的香囊来。
孤苏郁果然是布局精妙。
长安城凤山下的一条河里打捞上来一具尸体。
面目全非,经判断,是与许多人行燕好之事时被活活累死的。
再后来王舫的人命人去找阴寡月。
阴寡月接到消息的时候顾不得穿衣,只着了中衣就穿着鞋从紫藤园策马飞奔而出。
於思贤和卫簿跟在后面。
尸体?想到这里连於思贤都骇了一下,虽说是早有预料,没有想到还是最坏的结果!
集贤堂堂主见到狼狈憔悴的阴寡月,摇摇头,先命一个小厮将案盘端上来。
堂主一掀开那案盘上的白布就瞧见那个靛青色绣着一簇梅花的香囊,寡月猛震了一下,拿起那香囊就瞧见那细微之处的一个“月”字。
这时候於思贤才想起来,以前靳南衣身上常常佩戴的那个香囊,和这个如出一辙……
他心里暗呼不妙!
“她呢……”白衣少年开口,犹如柴刀刮竹一般声音,“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集贤堂堂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招来小厮带着他去瞧那尸体。
面目全非……
被数人压迫,而强行行燕好之事而死?
……
寡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真的!绝对不允许!
那么一个纯真善良的姑娘,怎么可以死的这般凄惨?他不允许,远远的望着那具尸体,他冲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地。
“啊——”那头卫簿已经忍受不了,红了眼冲出集贤堂去,已哭的稀里哗啦的踏雪追着卫簿出去。
连於思贤听着也红了眼,咬着牙,默不作声,他虽然未见那姑娘几次,而且次次她都是着男装的,但是没当见到他的时候,那姑娘都会对他温和谦逊的笑,她给他留下的印象是极好的……
太残忍,这些人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与他们相反寡月却是静静的不哭不闹,他跪在那里,用热水擦拭着那具尸体的身子。
看似擦拭,其实是在检查些什么,骨骼体型身高是符合的……所以一开始远远的看着这具尸体的时候,他的震惊就如同天塌下来了一般,可是当他走近,渐渐的接近她,再近一些的时候,他未曾感受到,顾九的气息…。
这气息他也不懂,具体该是什么,只知道该是一种心意相通,惺惺相惜的感受……
可是,没有……所以他没有哭,而是开始检查起这具尸体。
许久之后,他从地上站起。
静静地,伸手一抚衣袍上的褶皱。
於思贤走过来伸手搭在寡月的肩膀上。
“南衣老弟,你别伤心,我们这就给九姑娘找个号地方……葬了……”
“不了……”那少年淡声说道。
“嗯?”於思贤诧异了一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寡月唇角微扬,骗不住他的。
不过,反倒是让他确定了一点:顾九现在不会有性命之忧。
既然能设计一出这样的戏码来鱼目混珠,便是有心想留顾九,会是什么人呢?
他反倒感谢这人送来了这么一个线索,让他不必海底捞针,人就在长安城内!
“什么意思?你不葬她了?”於思贤一个劲地追问着。
“她不是九儿。”少年答的云淡风轻。
虽是身形相差无几,但是骨骼的年龄比顾九的要大,而且这人的手指虽是被水泡过却也看得出是一双握剑的手。
当然还有……
在他看到那具尸体的手腕时候更确定了,这不是顾九。
顾九的手腕上有伤口,以前还因为发过炎溃烂过,而这一具尸体就算是被浸泡过夜不该没有。
寡月撑着身子走出集贤堂,他已然肯定顾九是被有心人弄走,至于那有心人为何又要弄出一个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