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弹丸之地,蛮荒无比,西蜀自成割据之心,路人皆知,家贼之事,可暂缓,陛下需将西凉人逐出中原,方能……”
“陛下!南越之事不可不管,南越虽为蛮荒之地,却西接巴蜀,东通江南富庶之地,南越不可轻视,臣拟先平南越,再逐西凉……”
“陛下,臣觉得,当由慕将军轻率十万大军去蜀地,再由江南洛营方面出兵去西凉……”
“……”
一时间群臣进谏,整个乾元殿炸开了锅。
夜帝被吵得头昏脑涨,卿夜阙突然从高座上站起,指着殿下最首的暗红色衣衫的男子道:“谢相如何看待?”
夜帝此举无疑令百官们安静下来。
暗红色朝服的男子横跨数步,走向红毯,微躬身道:
“皇上!臣以为,两方交战耗损财力物力之大,百姓无力承受,这恰逢深冬万万不可,西凉西蜀之事可暂缓,一者西凉寒冷人口又少,物质奇缺,依据历史上战事规律,西凉人皆是水草充足的季节便南下东来,多避开冬季交战,此次也万万不会冬季冒险来攻打我大雍,至于西蜀,隔岸观火之心已非常明显,不若先平南越再另谋出路!”
夜帝剑眉微蹙,而眸中有光亮一闪而逝,摸着下巴道出:“相,以为如何出兵?”
谢赟微垂首道:“臣拟,以璃王为钦差奉圣诏去江南洛营,请洛战枫出兵!”
谢赟此语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震后,雅雀无声,此刻都在暗自揣测着丞相此举之意图。此刻属太子党脸色最为阴沉,难道丞相是璃王的人?不可能!谢国公谢琏之嫡女拟为太子侧妃,还是谢琏嫌他的女儿为侧妃太委屈了想要璃王正妃一位?哼!
谢赟知自己此举定惹朝堂非议,方解释道:“国难当头,能担此等众人者必天潢贵胄,江南为万寺之地,富庶之家,请战一事必为皇子,太子金贵为一国重任所系,三皇子年幼,唯璃王能胜任此事,若璃王能为此钦差,江南之百姓必为我朝感动,三军之士气定然高涨。”
朝堂之中渐起议论之声,大多是赞同的。
大雍太子冕服下原先握紧的手也松弛许多,唯一不知的是这丞相到底是何意?更重要的是他是不是璃王的人?
群臣中,唯晋候的窄长的眼微微眯起。丞相此举,对太子,不是坏事,或者,搞不好太子获利比璃王大。
夜帝权衡后首肯了。
璃王以皇子身份为钦使去江南的事情传遍了长安城。
大街小巷里都传遍了,长安东城菜市口,平安村来摆摊的村民也早早的被逼迫着收摊回家了。
长安一处宅院里,一身黑袍的男子负手而立,手中捏握着一条绣着辛夷花的帕子。
“苏郁。”
“师傅。”
“又在想你阿姊呢?”
“没有。”少年低垂下头。
“嘴硬。”一身白衣的青年轻笑道。
少年手中的帕子滑落在地,道:“我想她定是恨着我的,那年师傅带着我二人逃命,便是将她推下了马。她定是恨着我,再也不来长安寻我,说好了一家人来长安的,最终来的却只有我一个。她便是恨着我的,便不来长安寻我……”
青年笑着安慰道:“苏萝要是恨便也是恨着为师,当年推她下马的是我又不是你。”
孤苏郁转身望向青年,沙哑道:“师傅你说,阿姊是不是死?,她若是没死我怎么寻不到她?她的容貌我都是照着我的画的,还是世间双生子的命运注定是留一个,另一个便是为在世的那一个添着寿命的?若是这样我不要,我只要我阿姊活着,她便是不来长安寻我也罢了……”
“苏郁你且不要忘记了你的使命!”青年义正言辞的说道,“如果我当年用苏萝的命换来的是这样的孤苏郁,我宁可当初我将你们两个都推下马!”
孤苏郁被青年这句震得不轻。
青年读懂孤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