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有其他客人在场,稍微岔开些时间,也不容易让人生出什么误会。
王方翼心领神会,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不着痕迹地又看向卢十一娘,颔首道:“阿嫂说得是。我也有一阵不曾见子竟兄了,正该先见一见他才是。方才发生的事,也很该与他说一说。”
说罢,他便告辞离开了。待他走远之后,王玫望向忍不住微微抬首的卢十一娘,见她双颊已经红得宛如火烧,禁不住笑问:“十一娘觉得如何?”
卢十一娘含着羞意咬了咬嘴唇,缓慢而又坚定地点点头:“有情有义、有勇有谋。”
王玫握住她的手,觉得从她身上传来的热度如同外头炙烤的日光一般,便戏谑道:“只听见那么一段话,竟也教你看出了这些?我怎么什么也听不出来?想来,应该是我太驽钝的缘故罢。”
卢十一娘羞而不语,不愿再接她的话,以免又遭她戏弄。她的贴身侍婢却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眉目舒展,齐齐地松了口气。
王玫便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既然你相中了他,他也心悦于你,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方才你可曾仔细打量他?没瞧清楚也无妨,待会儿趁着他拜见叔母、阿家的时候,再细细看一看便是了。”
“……九娘姊姊……”
“怎么?不想看?”
“……想……”
这一厢王玫正沉浸在又一次做媒成功的愉悦之中,却说另一厢崔渊接到青娘带来的消息之后,便委托崔泓、崔沛二人暂时替他主持文会诸事,起身离开了湖畔。路上遇见王方翼,得知他已经仗义出手,将人赶开了,他便似笑非笑道:“帖子都是我亲手所写,却不知这几人是从何处得了何人的帖子。”赴文会自当持帖子,他怎么可能发帖子给张五郎一行人?恐怕他们是冒用了他人的帖子,才得以参加今日的文会。而且,听起来那张五郎已经知道他娶了玫娘之事了——张家到长安已有三个多月,听得风声倒也不奇怪。只是此人阴阳怪气,难不成不忿玫娘嫁得好?先前此人唯一的长处便是好面子,如今昏了头,这唯一的长处大约也作不得真了。啧,横竖来到长安之后,这母子两个也难熬得很。文会也罢、宴饮也罢,都再无捧着他们之人,本性毕露反倒惹来不少嘲弄议论,倒不如送他们回洛阳罢。
王方翼便道:“将验看帖子的管事寻来问问便是了。冒用帖子之人,随意将帖子送人之人,往后都不必再往来。”
“不错,我办文会只为了交流书画、认识朋友,可不是任人轻视利用的。仲翔随我一同去?或是且到文会上坐一坐?”崔渊问道。
“我一个武人,去文会上凑什么热闹?子竟兄若不介意,我便随你去罢。也好认一认那都是些什么人。”王方翼回道。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方才那几人会不会找他的麻烦。想来里头也有聪明人,知道他是千牛备身之后,大概恨不得离他更远一些罢。
于是,两人便往收帖子指引外客的一处月洞门而去。此门设于外院正堂左侧,由一位管事领着十来名仆从守候在侧。所有宾客都需凭帖子入内,文会未结束之前便欲离开的宾客,也须得留下名号方能离开。
张五郎几人遭王方翼怒斥之后,自是个个都愤愤难平。有数落崔渊竟将武夫放进文会之中,辱没他们这些清高无比的文士的;也有辱骂王方翼好管闲事,因博陵崔氏煊赫而刻意讨好于崔渊的;更有将两人都胡乱中伤一气,还将崔渊娶了再醮之妇搬出来嘲弄的。他们只管骂着出气,却并未注意到张五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到得月洞门前时,别院管事见这几人满脸愤懑,看他们这些下人也面带轻蔑,对主人家显然极为不敬,于是便好言好语将他们拦下来,又命仆从将他们带到附近的院落里暂歇。他打算待这几人冷静之后,再请他们留下名号,而后将他们作为博陵崔氏二房的拒绝来往户,呈给崔渊验看。
却不想,前脚刚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