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掉了我的孩子,老爷气怒难平,也是正常,妾身知道王妃心疼弟弟,可是,这个被少爷弄没了的,也是王妃的手足啊。少爷挨个罚而已,伤还能好,妾身的孩儿,却是丢了性命啊!”
云菀沁心里一动,望向蕙兰。
蕙兰尽管气那怜娘害少爷挨打,却只能点点头:“……二姨娘被少爷撞时,说是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后来回了屋子,肚子不舒服,发现流了些血,叫冬姐请了个医婆子回来看,那医婆才说二姨娘有了身子,只是才一月出头,根本瞧不出来。后来,老爷大怒,便狠狠责罚了少爷。”
这二姨娘,怀上了?
那就难怪了,原来是恃着肚子。
爹这么些年,只有锦重一个儿子,白氏先前自己作死弄掉了一个,他已经很是懊闹,现在好容易又盼来一个,还是如今爱得要命的心肝肉怀上的,却又没了,怎么会不叫他气得冒烟?
云菀沁想起出阁前给白雪惠送去的千金汤,眉一蹙,到底还是没能够挡住怜娘的怀孕么?
先前没注意,这会儿,她细细端视怜娘,半晌,道:“二姨娘这模样,倒不像是个小产刚过的样子啊,算起来,离小产还没满一个月吧?二姨娘不用坐小月子,还到处跑来跑去打理家务,农家的媳妇儿都没你这身子硬朗。”
怜娘心思咯噔一响,却是红着眼:“老爷器重妾身,妾身不忍辜负老爷厚望,硬撑着料理,再说了,妾身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本就是瘦马馆里吃过苦头的,身子一向就粗实。今天王妃又来了,妾身难道还敢不爬起来忙前忙后么?到头来,王妃的意思,好像还说妾身是故意栽赃少爷不成?”
云菀沁只冷冷看她一眼,一掀袖:“高长史,你带着云家下人去医馆,将少爷带回来。”
高长史二话不说,先去办了。
医馆因为就在隔壁巷子口,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零碎脚步声。
云锦重右手吊着个石膏,一跳一蹦地进来,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家,时日久了,本来就不在乎什么疼痛,听说姐姐来了,更是跑得一溜烟的快下人追都追不上,这会儿一见着姐姐,更是忘了形,惊喜地小跑进来:“姐!”
崔茵萝一见他,往日干干净净,俊秀雅致,今儿眼皮翻着,嘴角肿着,手臂上还绑着个硬邦邦的,失声一叫:“云哥哥,你还真的毁容了啊……”
云菀沁刚没见着弟弟,勉强压得下脾气,现下亲眼见着弟弟这副样子,示意高长史扶着弟弟,别叫他乱跑,几步过去,将怜娘的手腕一拎,反扣在指腹间,桎得紧紧,另一只手则重重一巴掌扇向怜娘娇嫩脸上:“贱货!”
怜娘措手不及,连连退后几步,摔倒在地,却因为冬姐到门口去迎人,连个搀的都没有,叫起来:“来人啊,来人——”
“好大的胆子,秦王妃训人,还敢叫谁?”高长史喝了一声。
果然,门口几个云家下人不敢有任何举动。
怜娘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上又挨了另一耳光,火辣辣的疼,耳朵嗡鸣,隐约只听面前女子斥道:“婚前我就撂过话给你,动什么念头,别动到我与锦重头上,家祠那次是还没记住么?这一巴掌,是教训你记性不好!”
“啪”一声,又是一巴掌掴上娇脸:“这一巴掌,是教训你不安分守己!”
三耳光下来,怜娘打得晕头转向,口鼻呼啦冒血,一脸的腥气。
云菀沁嫌恶脏,转身回座,坐了下来。
怜娘只当就这么完了,虽脸上疼痛得要命,心里也憋屈万分,总算还是舒了口气,呜咽着要爬起来,没料却听座上人道:“蕙兰,你来继续!”
蕙兰从桃花那件事开始,早就对这怜娘看不顺眼,哪里会不依,横竖是秦王妃的意思,就算老爷怪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一个哽儿都没打,噔噔上前,压在怜娘身上不让她起来,左右开弓。
怜娘被掴得气息奄奄,拼命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