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一个眼色使过去,护院将桃花压了下去,桃花不依不挠,仍是怒目大骂着怜娘,方姨娘见她当了自己的面这么刁钻,恼斥:“掌嘴!”
婢子过去,撸起袖子管,甩手“啪啪”连着好几下,硬是把张娇嫩的脸蛋掴得血迹斑斑,桃花虽然住了嘴,却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又大哭起来:“姨娘说说奴婢偷什么了,捉贼要拿赃啊,不行就等老爷回来,要老爷来亲自审问发落!”
一提老爷二字,方姨娘更是气不打一处,这是仗着老爷恃宠而骄啊,现下才是个奴婢就这么嚣张,等抬了姨娘,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她还能将自己放在眼里?现在不将她灭在萌芽中,以后就没机会了!念及此,方姨娘目色已被阴霾乌云占满,叫那婢子去桃花的下人厢房去,将兰花草胸针搜出来。
一会儿功夫,婢子捧着胸针就回来了。
桃花一看,长长吁出一口气儿,肿脸上泛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却又更加委屈,竟是没来由挨了几嘴巴,回头一定叫怜娘好看,顿时气势就足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这胸针是老爷赠给奴婢的,绝对不是奴婢偷的!”又狠狠瞪了怜娘一眼。
方姨娘哼了一声:“老爷送你的,有没有证据啊。”
婢子低声道:“奴婢刚刚跑去搜胸针时,顺带问了老爷主屋的几个家人,都说不曾听老爷讲过这事儿,又去问过账房相公,家中亦无这一项支出同记录。”
桃花笑意顿消,按家规,下人若是得了主子恩赐,账目上也会有记录,尤其像是这么大的手笔,可这胸针,是姑娘进宫前夜老爷才送给自己的,这一来二去,才两天不到,昨儿大姑娘被赐留宿宫廷,今儿三姑娘被赐亲王侧妃,老爷就算没来得及,或者一时忘记了也不奇怪,一口气憋住:“等老爷回来就清楚了!”
方姨娘冷笑:“还要等老爷回来?赃物在此,你又没证据你拥有这胸针,还敢犟嘴,老爷这几天忙升迁和三姑娘的事儿团团转,要是几天都没工夫审你,那咱们云家,是不是也得费米饭多养几天的小偷啊?!来人啊,摁下去,打得她承认!”
护院拖了条长凳,已经将桃花压了下去,“刺啦”一声就刮下她裤子,露出雪白臀腿。桃花又气又羞,哭喊着挣扎:“等老爷回来便一清二楚!奴婢没偷!那是老爷送奴婢的!姨娘不能做这个主!”又怒视怜娘:“你个杀千刀的!你害我!你害我——”
婢子见状,不免小声劝了方姨娘几句:“姨娘,要不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吧,只怕老爷回来了见着不高兴……”
怜娘听那婢子劝说,只怕方姨娘心意有变,半天不说话的人上前两步,朝着桃花,蓦的潸然泪下:“我怎么害你了,明明就是你险些害了我!桃花,我同你不一样,我出了瘦马馆,只望着吃一口安乐饭。你心眼大那是你的事儿,可不要连累得我被主家嫌弃!你那胸针恁般昂贵,我怀疑不是老爷送的,又有什么错?”
方姨娘一听,心中顿起杀意,不管这胸针是不是老爷送的,这丫头都有打的理由!
再说了,裤子都垮了一半,难不成还给她拉上去?那自己的话还算什么,日后更是没人将自己当回事儿,方姨娘啐一口:“还不打!”云菀桐的得势更助长了她的骄气,她就不信了,审个婢子,难不成老爷还会骂自己这个未来侧妃的生母?
护院举了棍子下去,一沾皮肉,桃花便是惨叫连连,从瘦马馆里出来的都养得一身嫩皮娇骨,禁不起疼,跟一般家生奴婢的粗手大脚又不一样,还没三两下就直翻白眼,呼痛声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只含恨呜咽着:“别打……别打……等老爷回来……呲……怜娘……我死也不放过你这狠辣的小蹄子……”
“姨娘,还是缓着些吧,”婢子看那桃花根本就受不住疼,只怕她一个气接不上来过去了,忙提醒道,“打死了不好交代啊!就算老爷不说什么,到底是老太太买来的,被老太太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