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见到太子一行人。
“大姑娘——”妙儿扑上来,“你跑哪儿去了,吓死奴婢了!”
白雪惠听妙儿在喊,打了车帘,一见得云菀沁没事人儿,眉一耷,斥车夫:“还不快回去!”
云菀沁先与妙儿上了车,撩下车帘一瞬间。
仿若背后有什么感应,她回首一看,他正站在刚才的巷口拐角处,露出半张侧脸,轮廓略是孤清,高挺的鼻梁弧线流畅而俊美,在阳光的照射下,略泛出细腻的光泽。
清朗眉宇之间,似是仍有些不大高兴。
回府的马车上,一路有黄氏母子同行,云菀沁与妙儿并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看云家女眷都提前下来了,想必太子和表哥他们也没事,不然刚在万采戏楼门口,怕早就已经炸了锅。
一回府中,各人回了各自院厢之内。
婢子们得知今儿宅外的事,皆是吃惊,虽几个女眷幸运,并没有半点受伤,却也惊吓不浅,赶紧给各自主子煮热水,沐浴端茶,安宁情绪。莫开来也差人去兵部通知老爷了。
童氏自不必说,哪里料到家中几个女眷难得出外一趟,竟遇到这种祸事,虽没什么大碍,也是够呛,还真是流年不利,阿弥陀佛念了半天方才定下心,拉着茂哥的手又搓又揉地不放,老人家,毕竟胆子脆,有些后怕:“这城里,还真是变幻莫测,怎么好端端的戏馆子也能起火爆炸,两个小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这老婆子回泰州可怎么跟老大交代啊,得了,你们啊,今后再别出去了,再好玩的地儿,也别乱跑了,这京城,跟咱们乡下人气场就天生不合!”
黄四姑趁机告状,愤愤:“娘啊,就算没今儿这意外,俺跟孩子们,也不敢出门了。”
老太太哭声一止:“咋了?”
黄四姑将竹姐一推:“这话俺不好意思说,你来跟奶奶说。”
竹姐小孩子记性好,照着记忆,说得绘声绘色:“小婶婶今儿给俺跟娘穿的衣裳,是给家里奴才穿的呢。京城奴才穿的正装,衣襟子上都有个小豁口儿,不信,奶奶去看看。”
童氏眉头攒紧了,今儿对白氏刚建立起的一丝好感,又没了影子,这二儿媳妇倒还真是尖酸得很!
童氏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妯娌间哪个不闹矛盾呢,尤其两个人地位悬殊大的,更是彼此看对方看不顺眼,可她乡下出身,大喇喇,哪里像白雪惠使这种阴险小手段损人,想当年看不顺气,直接便隔着篱笆墙与嫂子或者弟妹干架。
听了孙女的投诉,老太太心里极不喜欢,可毕竟年纪大了,图个家宅安宁,想黄氏娘仨人在屋檐下,不好闹僵,白氏只要不闹到明面上,都好说。
想着,童氏拍拍竹姐的手:“算了,今儿闹得还不够么,你不重新买了一套新衣裳么,还不便宜吧。得了好处就够了,只当不知道的。”
黄四姑哪能当不知道,记恨上头,就存进心里去了,城里人不说了么,不受胯下之辱,不为五斗米折腰,当乡下人真就那般低贱呐,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眼下听婆婆这么教诲,先咽下这口气,乖乖道:“诶,媳妇儿听着呢,婆婆。”
回了盈福院,妙儿对大姑娘交代了,之前得了大姑娘的指示,她马上跑去跟表少爷说,许慕甄当下一惊,与随扈跑来茶水间观望,虽没查出什么东西,却果然闻到异味,他们对火药常识比云菀沁自然更加敏感,太子金枝玉叶,决不能有半点冒险,二话不说,先将看戏正看得喝彩声不绝的太子请下戏楼、上车回宫,再通知云家几个女眷下楼,最后着人去通报京兆尹,谁想刚一下楼,楼上爆破一轰,宛如云际响雷,白烟滚滚,夹着火光,二楼楼梯都塌陷了半边,惊出了许慕甄等人一身冷汗,果真是千钧一发!
那茶水间正在太子看戏包间的隔壁,若二楼的人没及时下来,墙壁坍塌,太子定会受伤!
正说着,家婢来传,说是老爷从衙署回了,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