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定侯共有四子,因此家产平均分为四份,一房一份,看似公平,实际则十分不公。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长房大老爷、三房三老爷都已经不在了,也未曾留下子嗣,凭什么继承家业?”襄城伯府人道:“二房二老爷虽然仍在,却也没有儿子,不仅如此,还与前永嘉侯贪墨案有关,被皇上撸了爵位,给傅家抹了黑,怎么也能来分家产?这对于为傅家争光的四老爷来说,何其不公?”
傅十七老爷听了,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太夫人,您有何话说?”
赵氏看了襄城伯夫人一眼,冷冷一笑,大声说道:“二老爷正值壮年,虽然眼下无子,焉知他以后就生不出儿子来?长房与三房难道就不能过继?”
这话把襄城伯府人一噎。
赵氏却不打算就此轻轻揭过,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昨天我把这个想法告知各房,当时众人都是同意的,没想到……”
赵氏突然提高了声音:“侯爷,俗话说:好女不穿嫁时衣,好儿不吃分家饭,我以为侯爷是明白的,昨天侯爷也没有提成异议,我以为你是赞同的,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言下之意是指责武定侯傅恩沐表面同意,背地里却指使姻亲跳出来反对。
四老爷心里的确是反对的,但是赵氏这个分法他根本没有理由反驳,所以,也只是怀恨在心而已,至于襄城伯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一面恨襄城伯夫人多管闲事,一面恨赵氏老奸巨猾。
“武定侯,你若真对这个分法不满,大可以说出来。”淮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分家,就是分钱,你舍不得,这个心情,本王是可以理解的。”
这下子更坐实了四老爷傅恩沐是个内里藏奸之人。
卫昭没有说话,只目含审视地将傅恩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直让傅恩沐心头一凉。
他怎么忘了,这个黑面罗刹可是皇帝的心腹,今天的发生的这一切说不定马上就被皇上知道了。
这么一想,他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淮王殿下,您误会了。”四老爷诚惶诚恐地说道:“老太太提出的分家的法子,微臣是一千一万个赞成的。”
“嗯。”淮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就好。”
傅十七太爷道:“太夫人,侯爷说没有异议,襄城伯夫人还有异议吗?”
外面的对话,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根本不必再问一次,傅十七太爷也是个妙人,他这样问不过是故意想让襄城伯夫人难堪。
襄城伯夫人那样说,不过是为了那天受到赵氏羞辱想出一个口气罢了,没想到一句话没能给赵氏添堵,反倒让傅恩沐惹了一身骚。
“无异议。”她闷闷地说了这三个字,就不再说话了,只目中喷火地望着赵氏。
赵氏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着外面语重心长地说道:“侯爷正值壮年,有能耐,日后自然能挣得万贯家资。你大哥与你三哥已然不在,料想你不会与兄弟的遗孀争这点东西的。既然侯爷无异议,那我就让三丫头与老三媳妇先挑了。”
里面走出一个丫鬟,将分好的账册拿了进去,捧到了傅卿和面前。
因傅卿和是长房的,按照顺序来,那丫鬟并没有错。傅卿璃却不干了,她觉得今天分家能如此顺利,皆是淮王殿下到来的缘故,而淮王到了也是因为自己。
所以,她心里将自己当做分家的第一功臣,现在受到了轻视,她就觉得赵氏卸磨杀驴未免太过分,当即她就重重地哼了一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三夫人是个清心寡欲的,见女儿如此,就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赞同。
傅卿璃却不管如此,不悦地将脸撇到一边去,不再看三夫人。
其实这四份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