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末日降临般,房间、小区,甚至更远方的路灯光好像被邓布利多的熄灯器吸走了,倏然消散。
黑暗中,惊慌的抱怨声在楼宇间回荡,好在入夜了,孩子们早早被父母赶上了床,没有尖锐的哭泣声。陈未南松了口气,他再不用面对柴焰质问的眼神,只需对着她依稀的轮廓,讲述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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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秋成转做运动员的申请被打回来,是因为你?”
“是,我找的人。”说出一切的陈未南心中倏地坦然了,他现在再无需做其他,只等着柴焰问,他答,然后就是柴焰的要打要骂或是……分手。
他复又阖起眼,听着柴焰问,“所以那天,他是心情不好,去找我的吗?”
“我不知道,发给我邮件的人是那样说的。”
“哦。”柴焰应了一声,再没了声音。
时间好像停息在这个只有脆弱月光的夜晚,安静的房间里,被陈未南遗忘在门旁的塑料购物袋偶尔被袋里的东西压出一声脆响,陈未南觉察出了柴焰的不对劲。
柴焰正使劲咬着她的手腕,悲悯的哭声压抑在喉咙深处,出来时只剩沉重的呼吸。
“你干什么呢!松开,我要你松开,听到没有!”陈未南分不清他是因为柴焰的自残行为愤怒,还是因为她对他的不责怪,总之他真生气了,以至于他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扇了柴焰一巴掌。
“……”
陈未南张张嘴,起身去拿药箱。
刺白的光从手机背面发出,照亮琉璃桌附近一块区域。陈未南一手拿着沾了酒精的棉棒,一手举着手机,低头消毒的动作笨拙而缓慢。
“我帮你拿手机。”后知后觉发现咬得狠了的柴焰哑着嗓子,伸手想去拿手机,却被陈未南厌弃的避开了手。
他唇角紧抿,不住变化角度的光线在他瘦削的脸颊上打出层次起伏的阴影。他拿了根新棉签,擦拭起柴焰泛血的伤口,用力有些大,柴焰微微呲着牙。
“我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你怪我打我好了,自残有意思?”他不是不知道柴焰疼,可心里就是气。
“不是的,陈未南……”
没理会柴焰的说话,陈未南继续擦着伤口。
“我知道你一直内疚他的事,现在你终于知道了,我也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你可以朝我发火,甚至把责任想成全部是我都可以,干嘛要自残,你爸你妈把你辛苦养大是让你没事拿自己身体发泄情绪的吗?”
“陈未南……”
“你闭嘴,我生气呢!”陈未南扭头拿纱布,摇曳的白光照在他手旁地方,柴焰的吻来得措不及防。
她的气息那么香甜,却让他感知到哀伤。
是啊,喜欢上他这样一个坏蛋,有这样的情绪是多么的正常。他心里闷哼着,唇舌却不受控的渴望更多。
一个满含绝望却热烈的吻之后,柴焰放开他,“陈未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个多么自私的女人,自私的让自我沉湎在过去里,自私的想着迟秋成的死而忽略了你。是,你做的事情是恶劣,可为什么我听了只想哭。陈未南,我从没像此刻这样清楚的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迟秋成,哪怕背负地狱的名义。”
手中的手机滑落,在跌至地上的时候,房间里最后一丝光消失了,陈未南紧紧拥住柴焰,桌上的晶杯随着轻晃的地板,发着噼啪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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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在一片混乱却幸福的慵懒感觉中降临,陈未南伸着懒腰,侧头却发现原本该在怀里的人不见了。
阳台的窗开着,阳光伴着清风飘进房,陈未南看见了茶几上压着的字条。
娟秀的小字透着隐隐的刚劲,和柴焰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陈未南半支着身子,顺手拿薄毯盖住腰,他胡乱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