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脸上还带着恼恨和不甘的神色,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跟之前的面色红润喜洋洋,简直判若两人。
“我为什么要吃!你爹那个混账不就是盼着我死了,好给那个女人挪位置吗?我就称了他的心意,赶明儿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是你爹和那贱人逼/死了我!”廖氏愤恨地说了两句,只是用力过猛,竟是不停地咳嗽起来,脸上浮现出两抹病态的红晕。
方悦言连忙坐下来,轻轻替她拍着后背,低声劝解道:“五婶,我方才问过丫头了,您还醒的时候,他可是来守着的。而那个姚曼,他也不过去看了几眼,多数还是为了那个小哥儿去的。现在他独自在练武场,把武先生和伺候的人都撵走了,估计他心中也正烦闷,不知道该如何拉下脸来跟您和好呢!”
廖氏和姚曼昏迷之后,方靖的确只是来瞧过她们,就不敢面对了。独自都在练武场,其实在方悦言看来,他这种行为等同于懦夫,做都做了,等到事情败露之后,却无法面对只想着逃避,乃是下品。
但是现在为了安慰廖氏,她自然是挑好听的说,还要把话语润色一下,显得方靖更加重视廖氏,否则真的就没什么盼头了。
廖氏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些,但是看着端过来的热粥,还是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食欲。
“五婶,这粥您可得吃,补品更要多吃!难道您真的想让五叔和那位过成夫妻?凭什么,您才是五叔的正妻,我的五婶!若是换了人,那悦貌怎么办?说句诛心的话,好多续弦都会把之前夫人留下的子女磋磨个遍,教养的嫡庶不分,以后还怎么嫁人!”方悦言接过那碗粥,直接塞到了廖氏的手中。
方悦貌一看有门,立刻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颤声道:“是啊,娘,您若是不想过了,那我可怎么办?您为了我也得好好当这五夫人,那个叫珏哥儿的,到时候抱到您身边养就是了,反正才几岁而已,不懂什么的!”
廖氏经由她们二人合力的规劝,倒是想通了不少,立刻点头应承下来,端起了那碗粥就硬吃下去。因为心绪开阔了些,这白粥倒不像之前那么难吃。
“悦言说得对,老话常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方靖以后会不会被吹一吹枕边风,就对我的悦貌心狠手辣,若是为了以后给他那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儿子谋取好处,把悦貌嫁给那些瘸腿瞎眼的,那我可是不知道该找谁去哭!”廖氏又让人给她盛了半碗,还加了些酱菜,似乎胃口大开的模样。
廖氏想通了之后,整日里吃好喝好,就想着怎么补身体了。每日的补品都搭配仔细,确保能得到最好的吸收。甚至她还主动问起了珏哥儿,只是那个孩子看到廖氏疯狂地把姚曼打了一顿,根本不可能认廖氏当母亲。
廖氏哄了两次之后,见珏哥儿不仅没有降低警觉性,相反还越发地仇视她,也就歇了心思,专心地养着自己的身体了。
甚至后来还让人把方靖找来了,夫妻两个秉烛夜谈,感情倒是也恢复了不少。姚曼依然住在国公府的后院,只是除了伺候她的几个人,其余的人都当她是隐形人一样,没有人敢在廖氏面前轻易提起姚曼。
“十姑娘,我们夫人让你明儿早上去乐康院请安的时候,早些时辰。她到时候想让你帮她说几句话,肯定是好事儿,不会让您为难的!”方悦言都快要歇下了,廖氏还派了人特地通知她几句。
第二日,她赶到乐康院的时候,里头果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廖氏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面色也不再那般苍白,相反变得红润了许多。
“哎呦,母亲,您这里的茶都凉了。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不晓得换一杯?”廖氏穿着一身正红色裙衫,脚步轻快地替老夫人换茶,那一抹倩影,像是花蝴蝶似的绕着满屋子转。
老夫人的面色始终不大好看,冷眼瞥着廖氏到处忙乱,眼眸里闪过几分不屑的神色。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