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站在李凤莲床边,也不肯离去。
周东阳见陈炳贵就那么尴尬地立在那儿,便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到门口,道:“陈叔,阿苗正在气头上,你别介意。阿姨这会子烧的厉害,你现在也帮不上太多忙……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陈炳贵叹气,点点头道:“小周,你是好人。”站了一会儿最终缓缓道:“那好,我在这里也徒惹人生气……那我明天再过来,凤莲母女俩,就拜托你照顾了,谢谢你。”
“没事,不用跟我客气。”周东阳笑着道。
晚上秦春霞过来看望,一听完事情经过,就气愤地道:“这个陈雪莉的脾气是像她妈!她妈年轻时也是这样跋扈!再加上陈炳贵从小就惯着她,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说道那个疯疯癫癫的男子,秦春霞却直叹气,“那人叫刘荣彬,以前也是咱厂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怎么说也是前途无量的,都是陈雪莉这个坏女人把人家给害了。”
罗小苗将敷在李凤莲额头上的毛巾取下,又拧了一块新的盖上去,然后又用医用棉签沾了凉白开轻轻涂在李凤莲干燥的嘴唇上。嘴里随意道:“他疯了很久了吗?”
“疯了两三年了吧,那时候陈雪莉刚刚分配过来,见小伙子长得精神又是大学生,就跟人好上了,那刘荣彬也是个情种,就在陈雪莉这一棵树上吊死了。听说陈雪莉后来又看上了副县长的儿子,就甩了刘荣彬跟副县长儿子好上了,那刘荣彬就疯了,整天痴痴傻傻地站在陈雪莉家门口念情诗,搞得整个厂子都沸沸扬扬的。”
罗小苗看秦春霞一眼道:“所以后来陈雪莉就嫁给副县长儿子了?”
秦春霞轻蔑地“呸”了一口,撇嘴道:“她倒是想!那副县长儿子也是个纨绔,哪会真看上她?人家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听说那纨绔子弟把陈雪莉给睡了,然后又把她给甩了。”
“呵呵。”罗小苗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到晚上十点多了,又看了看不愿听女人聊八卦,而跑到门口熬稀饭的周东阳,柔声道:“东阳,要不你先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我妈烧已经退下去了,而且还有秦姐帮忙照顾。”
周东阳用勺子搅了搅铝锅里的粥,看基本上已经熬好了,便擦了擦手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就赶紧打我家门口小卖部的电话。”
“好,回去小心点。”罗小苗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
罗小苗回到屋里,秦春霞笑着逗她:“这小伙子真不错,怪不得厂里一大帮青工你一个也看不上!”
“秦姐,你又逗我。”罗小苗笑着捶她一下,秦春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不知道,那些青工知道你有对象了,一个个都伤心坏了。那个余国强也再不叫嚷你是他的啥啥的了,整天蔫头巴脑的。”
说完,秦春霞又捅了捅罗小苗,神秘道:“说起那个余国强,听说他家里经济条件很不错呢,现在是他们天平镇的首富,据说他哥嫂管着一个大型的养猪场,年产值大好几万呢!”
“……”罗小苗转头看向秦春霞,微笑道:“那个余国强,他哥是不是叫余国全,嫂子是不是叫余世香?”
“我记得有一次他好像说过,他哥好像是叫这个……”秦春霞有些疑惑地看向罗小苗,“阿苗,你怎么知道?”
“哦,”罗小苗淡淡一笑,“我只是有一次偶然去天平镇的时候听过他哥的名字,天平镇的首富嘛,肯定有人会提到的。”
“哦,那倒也是。说起来,这么好的小伙子,你没看上真是有点可惜……”秦春霞叹息不已。
第二天早上,李凤莲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只不过昨天受的惊吓造成的心理阴影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除的。罗小苗看她恹恹地躺在床上,心里极不放心,便准备去食堂找老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