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最好,白黎宣轻呼一口气,将放置在身旁的药箱拿过来,将里头的金创药和纱布拿了出来。
“转过身去。”
君清夜很是配合,白黎宣帮着他趴下,这样比较方便。
“你不出去?”
正准备动手,白黎宣就看见风宁霜就站在一旁,直直看着君清夜,他忽的想起了上一次他给君清夜脱衣上药时她的脸红,不由地调侃起来。
“无事,”风宁霜瞥他一眼,故作镇定,她想要看着,一步都不想离开,“继续吧!”
既然本人都这样说了,白黎宣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当下便将君清夜的上衣慢慢脱下,露出被纱布包裹着的后背,他动作麻利地将纱布拆除,被箭伤到的伤口就这样袒露出来。
风宁霜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伤口狰狞,微微皮肉外翻,还有些血迹在往外渗,风宁霜眼眶微涩,紧紧咬住下唇。
心口被紧紧地揪扯着,她只觉闷的难受,但还是一眼不眨地看着。
将纱布全数拆下,白黎宣检查了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确定没有恶化,才将瓷瓶拿出,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很快就被吸收,在伤口上平铺了一层粉末。
看着差不多,白黎宣便也不再往上倒,他将手中纱布拿好,让君清夜微微撑起身体,方便自己将纱布往上裹。
这样裹了半晌后,换药总算是结束了,风宁霜只觉心中大石沉下,她垂下眼,抿着唇。
“好了,”白黎宣将东西收好,帮衬着将上衣穿上,“药我已经煎好了,马上端过来。”
“谢谢。”
屋内安静下来,风宁霜垂着眼一直走至门口,等着白黎宣将药端过来。
汤药刚煎好没多久,还在冒着热气,风宁霜小心地接过来,将屋门合上。
本来想过要不要出去拿些蜜饯,但自从上一次便知他不需要这些东西后,她便也不再准备。
“喝药吧!”
她将汤药置于一旁的架子上,扶着君清夜半躺着,在腰后垫上了软软的枕头,她端着药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舀着,时不时吹一下,直到药不再烫口,她才喂给他。
他直直看着她,很是配合地张开嘴,药是苦的,但是他却非常享受她这样喂他吃药的时刻。
一口一口咽下,她会等等他,让他缓一缓喉中苦味再继续。
一碗汤药很快就喂了完,风宁霜将空碗放置桌案上,重新回来再床沿坐下,拿着绢布将他嘴角残留的药渍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过来些。”
她将绢布收回,他便轻声说道,手臂微微张开,风宁霜愣愣,小心地靠过去,不压着他,伸着双臂将他抱住。
“乖。”一阵满足涌上心间,君清夜微微一笑,当下也不再说话。
“疼吗?”她垂着眸子靠在他胸口,控制着自己没有压着他,轻声问道。
君清夜将手臂微微收紧,本想再拉进一些,只是背后的伤口不允许他这么做,只好这样堪堪停下。
“不疼。”
在沙场上征战时,这样的伤口并不会少,他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但风宁霜却不是这样想,她想起那个狰狞的伤口,只觉心口被一根根针密密扎着,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两人沉默了很久,风宁霜才轻声开口:“外面将你的伤势传的这般危险,最得意的就是轩辕裕了。”
见她居然直接叫太子的名讳,君清夜惊讶地挑了挑眉,心中不知不觉有些吃醋。
这般亲密地直接叫名字,太子是同意的吗?这是不是代表以前的关系是很好?
“嗯。”他轻声回答。
风宁霜咬了咬唇,从他怀中抬起头,“其实在马场的时候,在那一箭射过来之前,我似乎看见了轩辕裕的身影。”
只是她当时并没有太过注意,现在想想那一箭必然就是他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