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把易七夏的风衣带了进来,衣服在凉台上挂了太久,冷气都浸在衣服里,易七夏摸到风衣时,那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抖了一抖才咬咬牙一口气穿在了身上。
随即认命地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梅梅,你在哪里啊?……学校附近吗?那正好,你来接我一下吧,我好像发烧了……嗯,我在宿舍等你,到了打我电话吧。”
……
阮熙梅开车载着易七夏直奔医院门诊部,等到了门诊部先是量了一遍体温,又例行了一些常规检查。
拿到诊断结果和处方单时,阮熙梅免不了在心里稍稍感慨一下,幸好他们来的早,七夏已经毫无意外地开始发烧了。
等易七夏坐在门诊部输液区的座椅上时,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往日里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两朵颜色不太正常的红云,有些白里透红的味道,清透的琥珀色眸子里水光一片,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惹得身旁的阮熙梅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看。
“咳……你看什么啊。”易七夏扶额轻咳一声,输上液体,她的头痛终于缓解了一点,但是还是感到很是沉重,嗓子也有开始有些发痒发干的感觉。
闻言,阮熙梅也不解释,只贼笑着地摸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易七夏,趁着她走神之际,快速按了几下确定键,才笑嘻嘻道:“诶我说,看不出来啊,你这一张素颜的脸我看得多了都产生免疫了,一直都只觉得你吧,顶多也就是个清秀的邻家妹妹,可是今天这样看,看真不一样,瞧你这小脸上红扑扑的,虽然是生了病,但是我却忽然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点美人坯子的潜质啊!”
易七夏嗓子不舒服就不太想说话,也懒得理会阮熙梅的那些歪道理,只哑着声音淡淡道:“删掉。”
阮熙梅作势删了几张她觉得不好看的照片,只有一张易七夏微侧着脸庞,长发悉数披在一侧肩头上的照片,她实在不舍得删除。
照片里,她一手撑着额头,双眸微阖,眉头微蹙着,白皙的脸上有些不寻常的红,淡粉色的唇瓣轻轻地抿着,插着输液管的手随意地放在一旁的扶手上,越发显得白皙而纤细,而那熟悉的面容上隐隐的少了几分清冷,透出几丝可怜来,无端的惹人心疼,怜爱。
阮熙梅瞅了瞅手机里的照片,又看了看蹙着眉头的易七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道:“我原来还不怎么相信‘西施捧心’有多美,总觉得她就是再美也不过是个病美人,可是今天看到你这样,我忽然间就愿意相信了,有的人天生就是美!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天生丽质难自弃?哈哈哈……”
话音未落,又挂上讨好的笑容,笑嘻嘻地继续磨着易七夏:“好夏夏,你就让我留一张吧!就一张,就一张,一张,张……”
易七夏已经懒得再看身边同样输液的病人或者家属对待他们俩个人是个什么表情了,她只感觉到脑袋似乎越来越沉,人也越发困顿起来,睡着之前,只来得及对阮熙梅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彻底没了意识。
阮熙梅歪着头看了看好似已经睡熟了的易七夏,随手拿起身旁提前准备好的毯子,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在身上,再次检查了一遍液体瓶后,才坐回座位上去,心里却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她和易七夏从小就认识,七夏的爸爸妈妈工作忙,家里也没有可以照顾她的亲人,那时候还不流行请保姆,所以七夏小时候几乎是在左邻右舍里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们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在一起玩的,熟悉之后,七夏儿时的很多时光几乎都是在阮家度过的,直到七夏自己学会做饭,直到她不再怕黑……
在阮熙梅心里,七夏虽然从来不愁吃穿,但是她总是觉得她比自己更容易让人心疼。
自己的身边总是有很多人陪着,有哥哥,有爸爸妈妈,有爷爷奶奶,可是七夏呢?她有爸爸妈妈,可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她有家,可是她自从上学可以住校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