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淑应了,先扶了他起身,又叫红梅进来服侍陆文义穿衣,她自己出去打发人传话,然后回来禀道:“女儿已派人去了,王妈妈就在门外,您要不要传她问话?”
“让她先候着,你回去吧,这事爹爹会处置。难为你这孩子有心,”陆文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仔细看了陆静淑两眼,“罢了,你也不小了,听听也无妨,你就在这坐着。”
陆静淑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应了。
陆文义穿好衣裳,又穿了鞋,让红梅扶他去外间坐,不一时陆文孝和齐鸣、赵勤都到了。陆文义没那么多精神,所以说话开门见山,先问陆文孝和那李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文孝一开始还有些支支吾吾,陆文义懒得兜圈子,直接把王妈妈叫进来,让她把打听到的事都说出来。
“……李姨娘有个舅舅姓胡,平日游手好闲,专干坑蒙拐骗的事,早先李秀才在的时候,不齿这个舅兄的为人,一向不跟他往来,这个姓胡的也嫌弃李秀才穷,从不登李家的门,就连李秀才出事,他也不曾出头过。”
陆文孝是知道这事的,但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提起此事,“这些又不是正经亲戚,大哥打听这些做什么?”
“你继续说。”陆文义不理他,吩咐王妈妈。
王妈妈小心的应了,继续说道:“前几天,这姓胡的听说了李姨娘和二老爷的事,知道咱们家是官身,就动了心思,可他不敢自己上门来,就去寻了李姨娘的叔叔李二。这李二早年因怨恨父母偏心兄长,也早就离家自住,跟李秀才也是没有往来的。”
两个人虽然一直不跟李秀才往来,但现在李秀才死了,他们两个却是李云儿的正经长辈。李云儿孝期里就跟陆文孝搞在了一处,还没名没分,若是他们豁出去来闹一闹,总能得点好处,陆家也免不了为此头疼不已,更何况还陆文义兄弟俩的对头看着呢。
“……自城南小院锁了之后,这些日子已经有好几个人过去打听了,好在有府里安排的小厮在,故意凑上去胡说,才没给他们打听到太多。”
陆文孝此刻也有些心虚了,紧张的望向陆文义:“大哥,这事不要紧吧?知府大人已经申斥过了,我还特意告假说在家侍母疾……”
陆文义瞥了他一眼,却不接话,只让王妈妈先出去,然后叫人来铺纸研墨,他写了两封信,先让赵勤送出去,又吩咐齐鸣:“你去林千户府上一趟,将姓胡的想来找麻烦的事说给他听,请他酌情处置,就说这次是我欠他人情,改日我病好了,再请他喝酒。”
齐鸣应了去了,陆文孝小心翼翼的问陆文义:“是金吾卫那个林千户?大哥,找了他,这事儿不就闹大了么?”
“你以为现在这事还没闹大么?姓胡的不过是个泼皮无赖,撞到金吾卫手里,死了残了的,都挨不到你身上。他一死,我看谁敢闹?”陆文义忙活了这一通,已经觉得有些累了,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瞥向弟弟,“你现在还不说那女子是怎么勾引你的?”
陆文孝又开始吱唔,陆文孝耐心渐失,正要发火,外面忽然传来喧哗声,陆文义不悦,扬声问:“什么事?”
李妈妈快步走进来,行礼回禀:“大老爷,二老爷,二太太不知从哪听见传言,说李姨娘是刘姨娘安排下给二太太添堵的,先是逼问了李姨娘,现在去了关押刘姨娘的柴房,太太听说已经去看了。可是李姨娘那边受了惊吓,又说肚子疼……”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觉不可思议,陆文孝顾不得许多,先叫人请大夫,自己回了二房院里。陆文义挂心刘姨娘,想亲自过去查看,奈何力不从心,只得叫陆静淑:“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咱们自己家不能再乱起来了。”
陆静淑应了:“爹爹放心,您先歇一会儿吧。”又叫红梅好好伺候,自己跟着李妈妈往柴房那边去。
“那李云儿招出了什么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