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
“哀家听人说她有了身孕,去被送去在庙里养胎?”太后盯着清月看。
清月没想到太后会念叨起夏氏,心中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冲其点头道:“道士批命说她这一胎不好下。父亲唯恐她出事儿,当天夜里便照着道士的批复护送她去庙里养胎。因走得急,我们姊弟几个都不曾得见她。算起来,从那时至今也有小半年了。”清月不想编谎忽悠太后,她就照着当时的情况说。左右这些都是江宾璋的安排,这般说也不会出纰漏。
“竟是这样,倒苦了她。女人上了年纪产子可不容易。”太后随口叹一句,也便把这事儿忘在脑后了。
昨儿个太后遣去王府看事的嬷嬷回来跟她汇报,说了些新王妃对待御封美人们的事儿。故此,太后对清月的态度颇有改观。加之她先前孝敬自己的孔雀莲蓬衣甚为用心,太后对清月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太后觉得以前是太计较修儿的婚事,才会看不惯清月从前的出身,后来也就没正眼瞧过她。遥想当初她受皇帝御封的时候,自己还曾夸赞过她聪明稳重,贞娴淑徳。
太后觉得自己前段日子确实有失理智。于清月来说,那些受苦受罪的过往她自己也不想经历,奈何造化弄人。
江清月见太后对此事颇为感慨,赶紧附和道:“只盼着她能逃过道士所言的这一劫,别有什么事儿才好。”
过不了多久,夏氏就得生个死胎了。她提前暗示一句,回头再有什么人给太后报这方面的消息,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也不至于让太后继续好奇。
清月觉得今儿个有些不顺,倒都怪了。周天巧身边有一群识字的丫鬟就够奇怪的了;而今太后竟关心起夏氏的情况,更奇怪。
清月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两件事的背后是同一个人在推动。
“哀家听说你当家第一日便善待了那些美人们。你做得对!咱们女人本就是依附男人而生,理该一心为自家男人着想。你帮他把后宅打理好,叫别人伺候好了他,他的心自然就向着你。你有此等宽厚和美之心,值得褒赞。”
清月听出来了,太后是在夸奖她之前把庆南园腾出来给周天巧的事儿。她笑了笑,心里极为不赞同太后的话,却也不好说什么。太后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地位尊贵无比,她认定的事儿一般人改不了。清月倒不在乎太后怎么想,只求不打搅自己好好过日子就好。
太后见清月很是乖巧听话,笑眯眯的拉着她又道:“那些美人们的事儿到不着急,你先好好地伺候王爷,等你怀上了再用她们也不迟。”
清月听得心寒,却也得讪笑着点头去应和太后。她是不能搞什么善妒和专宠的招数,否则必定刺激太后赏赐更多的美人进王府。
她得委婉着来,尽量减少太后对晋阳王府的影响。太后也是有软肋的,便是祁连修。
江清月心里坐定主意,便含笑看着太后,目光真诚动人:“太后赏赐的美人们都极好,周庶妃更是不错,不仅样貌秀美,而且才德兼备,能歌善舞,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审视地看着江清月,心料她八成是想跟自己告小状。到底是新婚女人,心思嫩了些,在心里头吃味了,不愿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若真如此,这丫头还真是欠教导了。
“王爷对她们似乎并不上心。”清月动了动眉毛,心里顺便跟祁连修道了句抱歉。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祁连修确实对那些美人不感兴趣。清月昨儿个趁着查账的功夫,特意调查了一番。大婚前祁连修从没碰过府中任何一名美人。
原是自己误会她了!
太后听更觉得清月懂事了,故对其和善的笑道:“修儿这孩子性子倔,你得慢慢引导他。此事倒不急,切不可因这些小事儿离间了你们夫妻感情。”
太后说最后一句话倒还算中听。许是觉得清月很懂事的关系,太便没再为难她。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