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为何要为难她?
“罢了,你走吧。”祁连修看着那女孩离开的倩影,淡淡的笑了。
四周安静了会儿,又传来了脚步声。
祁连修转头看,果然又见那女孩的身影。她两颊微红,气喘吁吁,额头冒着细汗;一双看似灵动地眸子,宛若变幻莫测的黑夜,神秘而危险。
祁连修忽觉得有趣,仔细打量眼前少女的模样。螓首蛾眉,皓质呈露,容貌实属上乘,性子也有趣。此女绝非普通之类。
江清月用不太平稳地声音询问祁连修:“能不能劳烦您给我指条出去的路?”
她果真是回来问路的。
祁连修忍住笑意,放下手中的白玉杯。
江清月突然面露难色,有些担心对方算给她指路了,她还是会走错,找不到。路痴真是个很大的问题。最可悲的是,无药可治。
祁连修从她的表情里读到了很多东西,眼角禁不住堆满笑意,“你朝西一直走,见到人,令其带你出府即可。”
这个答案简单得多,江清月觉得自己能办到。她感激地看一眼祁连修之后,赶紧便转身朝西走。
“咣当”一声,茶杯落地碎了,溅了一地的水花。
江清月停住脚,略微惊恐地回头看向祁连修。难道王爷要发威?
祁连修翘起嘴角,指了下江清月所走的相反方向,“那边是西!”
江清月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面都在这一刻丢光了,她顶着火辣辣的脸颊,冲祁连修点点头,赶紧朝祁连修所指的西方匆匆而去。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便看到前方的石拱门,拱门附近站着两名守卫,还两名年过四十的嬷嬷。
四人见到江清月从园子里面出来,难掩眼中的惊讶之色。
不等对方开口,江清月便道:“带我出府。”语气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俩嬷嬷得命颔首,不敢质疑半分,随即安分的为江清月引路。
祁连修素来喜静,由高德禄一人伺候。
高德禄乐呵呵端着点心和新茶赶到桃花林,却见另一番奇妙的景象。白玉茶杯在地上摔个粉碎,王爷却心情奇好,慵懒的倚着亭槛而坐,隔空对着桃花笑。王爷的笑容就像风吹湖面荡漾出的涟漪,轻轻柔柔的,那叫一个温柔*哟!
王爷高兴,他要更高兴。高德禄笑得一脸灿烂,给王爷奉茶。
祁连修一见他,笑容骤然敛尽,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高德禄哭丧着脸,心里呐喊王爷偏心。宁可对着一些死物笑,也不肯对自己这么活蹦乱跳的‘小可爱’笑。
他好惨,连颗桃树都不如。
高德禄一面感慨自己的际遇悲苦,一面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是否有事示下。
“看门的不尽心。”祁连修悠悠一句,说的很随意。
高德禄却愤慨激昂,吓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王爷,奴才这就去质问四个门的侍卫们,倒要看看哪个奴才胆敢偷懒。”
“倒不必。”祁连修拂袖起身,伸了个懒腰,“全罚了就是。”
高德禄傻愣愣的看着王爷。咱家王爷真绝色,伸个懒腰都可以醉玉颓山了。不过王爷的性儿还真是善变,前一刻还笑呢,这会子要二十四人屁股见血。王爷心思重啊!
高德禄乖乖地小跑跟上祁连修。他想弄明白王爷是怎么知道看门的不尽心,难道是有什么人误闯了桃园不成?那人呢?以王爷睚眦必报的性子,还不得把那个人碾死了?
……
江清月被郑氏府安排到一处僻静宅院,作为临时居住刺绣的地方。郑氏提供一切便利条件,就为了让江清月能尽快赶制好衣裳。
因金氏所犯下的愚蠢错误,怀家老太太亲自登门赔罪。
“照理说,这一切都是金氏咎由自取。我老婆子不该有脸来上门求你。”怀家老太太将赔偿的银票递给了江清月,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