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邺荃丢下这么一句话,眨眼便没了踪影。
另外几个黑衣人见状也忙跟着走了,乌满脸怨愤的怒瞪了叶婉汐二人一会,眼中的不甘都快溢出来了。
他本以为“父亲”复活之日,便是这些人身死之时,谁曾想……
但他方才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有预感,这漫天惊雷或许劈不到邬邺荃,却一定劈得到他。
且因为他与邬邺荃极为相似的缘故,比起那些旧部,这下一道雷更有可能会劈在他身上。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乌刚刚才选择沉默不语,这会邬邺荃都走了,他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做逗留。
最后瞪了叶婉汐二人一眼,也很快消失了踪影。
邬邺荃的人刚一离开,叶婉汐便不由得长舒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倏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齐应轩等人吓一跳,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封天域却急忙伸手一捞,赶在叶婉汐落水之前将人抱进怀里。
叶婉汐脱力般靠在封天域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低声问了句:“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疼吗?”
“我没事。”封天域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半晌才突然低下头,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为你报仇,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叶婉汐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封天域这话的意思,鼻子微微泛酸:“傻瓜。”
我从来没怪过你,我怎么可能怪你?
“老大,小师妹。”
两人说话的间隙,齐应轩几人已经赶了过来,簇拥在两人身边。
一个个看上去比他们还要狼狈,面上却挂着再明显不过的担忧与愧疚。
“你们……”
叶婉汐正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们,悬在半空之中的判官笔便自发的落了下来,飞到叶婉汐身边,甚至还特别人性化的蹭了蹭叶婉汐的脸。
封天域看到这一幕,双眸危险的眯了眯。
叶婉汐并未注意到自家大师兄毫无根据的醋意,感觉到脸侧的轻微痒意,双眸微亮,抬手便将判官笔握进手里,夸赞道:“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可都危险了。”
判官笔似是听懂了叶婉汐的夸奖,在叶婉汐的掌心欢快的滚动了两下,表达自己的开心。
齐应轩等人看得啧啧称奇:“这笔莫不是成精了?”
“我也觉得,不过师父的东西向来奇怪,毛笔成精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众人:“……”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小师妹,师父的判官笔怎么会在你手上?”
向月旗这话同样也是另外两人想问的,刚才判官笔出现的时候,他们的惊讶可一点不比邬邺荃少。
叶婉汐这才想起,去帝王墓拿笔的时候,只有封天域跟君无端在,其他几人并不在现场,自然也便不知道这事。
“相比起这事,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
向月旗几人微怔,下意识看了眼彼此,疑惑道:“解释什么?”
“解释下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能复活,另外……”叶婉汐顿了顿,看向几人的目光倏地多了几分严肃与郑重,“为什么我的血能让邬邺荃复活?”
众人:“!!!”
明媚的朝阳一点一点从海平面的尽头悄悄出现,将温暖的阳光洒向这片饱受摧残的海域。
令所有人都为之恐慌的阴冷一夜终于过去,可对齐应轩等人而言,这一场足以将所有人卷入其中的巨大灾祸,从这一刻起才刚刚开始。
一夜时间,对某些人而言不过是睡了个觉,做了场梦,次日一早醒来,阳光明媚,新的一天开始了。
可对某些人而言,这一晚足以成为他们的噩梦。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过重,并且自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理中客,独行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