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瘦了这么多?孤不是命周太医过来为你安胎了吗?”
听着楚昱泽的话,秦姝眼中不自觉含了几分笑意,伸手就拽上了楚昱泽的袖子。
“周太医昨个儿过来,见婢妾肚子大得很,细细诊了一番脉,说婢妾肚子里怀的兴许是双生胎呢。”
秦姝说完,就将手放在肚子上,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起来。
那周太医是几日前被楚昱泽叫过来为她安胎的,昨个儿她害喜厉害,让周太医来诊脉,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秦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幸运。
双生胎,纵是到了后世,也很少能有这样的福气。
秦姝在那里高兴,楚昱泽却是沉下了脸来,一挥手就将桌上的饭菜打翻在地。
见着楚昱泽突如其来的动作,秦姝顿时面色一变,没等她开口,陆成听到声音便从外头走了进来,见着洒了一地的饭菜和碎了的茶盏,他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叫了声:“殿下。”
“秦氏近身的宫女伺候不周,杖毙!”
听着楚昱泽的话,银杏面色顿时就惨白如纸,立在那里连求饶都忘记了。
秦姝亦是心中大惊,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殿下不可!”
自打秦姝进宫,银杏便在她身边伺候,虽说名义上是主仆,可她心里头却是拿她当自己亲人看待的。
这话才刚说完,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陆成站在那里,也低下了头,他伺候了殿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敢对殿下说一个“不”字,而且,还这么大声。
这秦氏,胆子可真够大。
楚昱泽脸色阴沉,秦姝又急又怕,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根本不关银杏的事,都是婢妾自己吃不下,求殿下......”
“当奴才的不能劝谏主子,留着又有何用?”
看着他毫不动容的样子,秦姝迟疑了一下,退后一步,就跪了下去。
“殿下若要罚,就罚妾身好了。”
陆成站在那里,见着秦姝这样,方才平静的面孔也微微变了变。
他伺候了殿下这些年,自然知道殿下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胁。
秦氏这番,分明是在威胁殿下。别说她肚子里怀着殿下的骨肉,纵是没有,依着殿下待她的心思,哪里会舍得责罚她。
见着秦姝的动作,楚昱泽面色一沉,好像下一刻就要发作出来。
“殿下,秦主子有孕,可禁不起这样跪着。”陆成的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转,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带下去,杖责二十。”楚昱泽的视线落在瘫软在地上的银杏身上,口气终于是有了一丝松动。
陆成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太监将人带了下去。
很快,院子里就听到一阵杖责的声音,银杏的嘴被堵着,等到杖责完后,才被人架着跪在了殿门口。
“主子有孕,就别进去谢恩了,抬回房里去吧。”
陆成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两个婆子将银杏抬回了屋里。
这边,楚昱泽伸出手来,将秦姝拉了起来,又扶着她坐回软榻上。
屋子里一片狼藉,这会儿却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
秦姝的面色变了变又变,沉默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问道:“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方才她又惊又怕,哪里还有工夫想别的,这会儿却是觉出几分不对来。
周太医是楚昱泽的人,他诊出脉来会不告诉他这个太子殿下吗?
因着朝堂之事,他半个月都没过来,如今突然过来,自然不会是因为他想她了,所以才过来。
秦姝心里想着,愈发觉着楚昱泽方才那般震怒,其实是在演戏。
他若是存心要处置一个奴才,哪里是她跪地求一求他就肯放过的。
而且方才陆成的表现,也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