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好气道,“若是不重,又怎会被军医劝回。”
常姨娘更是小心,“那快劝二爷回来罢,将伤养好了再去。”
话虽如此,但老太太叹了一气,“我儿的脾气我这当娘的又怎会不知,莫说只是伤了,就算折了腿,也不会就这么灰溜溜回家。齐三儿在耳边都劝不动,我这信送去,他们也到边关了。”
“那您的意思是……”
“写了信,让他好生养伤,别伤没好就往前头冲,唯有如此了。”老太太是将军遗孀,伴随一世,知大礼,明国事,更知那些将士的心,与她这妇人不同。以往不懂,没少对丈夫抱怨,可直到丈夫过世,在那凄凉墓前,看着他往日部将前来吊唁,齐齐跪下喊着将军,震耳欲聋时,却猛然明白了。
所以她于这个儿子,也少了几分管束。
常姨娘心底怕得很,这老太太老糊涂了不成,这简直是让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好么。敢怒不敢言,等老太太执笔落墨,简略几句将信封了蜡,立刻朝平日伺候在老太太身边的贺嬷嬷使了个眼神。
方才在门外得了授意的贺嬷嬷帮老太太捶着肩,语调微低,“老祖宗,二爷行事果敢,更是一身好武艺,往日都不曾听他受过伤,更别说去的途中都负伤,可自从二太太进门后……新婚当夜突然接旨出征,如今又出了这事,该不会是两人八字不合吧?”
老太太一顿,“这怎么会,墨荷进门前可是找了先生排八字的,大吉,可安家宅,帮夫运。”
贺嬷嬷说道,“那怎会出了这种糟心事……不早不晚,偏是在二太太进门后发生的。就怕先生都漏算了,如今看来不就很不吉利。安家宅……也不知是不是真同七姑娘处的好。”
她这么一提醒,老太太心里也有了疙瘩。
常姨娘在旁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太太跟七姑娘感情那样好,七姑娘亲近她,可见是个讨喜的。”
老太太闻言,思量片刻,差贺嬷嬷去叫了管嬷嬷来,问问近况。不是李墨荷身边的下人,话应该不会偏袒,看看母女俩可真处的好,亦或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管嬷嬷很快就过来了,跪身请安后,老太太就问道,“二太太同七姑娘近日处的可好?”
“回老祖宗,娘俩感情越发深了,七姑娘也喜欢得紧。”管嬷嬷迟疑片刻,“就是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常姨娘当即说道,“老太太就是想知道这些。”
管嬷嬷这才开口,“不知是不是二太太出身寒门的缘故,大小的事总让七姑娘自个做,倒没我们下人什么事了。外出游玩,车窗素来是我们开关的,可二太太却偏让姑娘做。回到屋里,连脱鞋就寝,都要姑娘自己来。”
常姨娘微微掩嘴,“那还要你们做什么,撤了得了。”
老太太真是越想越气,这犯了她儿子的八字不说,连她的宝贝孙女都要跟着受累,这算什么感情好,没规矩倒是真,下人的事让主子做,传出去非得让人笑掉大牙。要不是儿子坚持,她哪里拉的下面子让个商户家的女儿进柳家大门。
耳边贺嬷嬷还在念叨,念得她心里不舒坦,“将二太太叫来。”
下人忙去请,因在外头,前话听得不清,等到了聚香院,便传成了柳定义来了家书,老太太让她过去。
李墨荷惴惴不安往那边走去,柳雁因要穿鞋穿衣,慢了些。
进了老太太屋里,见屋里气氛不对,李墨荷先跪安,老太太说道,“听说你将下人的事给雁雁做?”
李墨荷吃了一惊,正要说是谣传,一想莫不是指的是关窗脱鞋的小事。可就这一瞬思量,老太太已认定了管嬷嬷说的不假,喝声,“你糊涂了,这种粗活怎可让雁雁做,雁雁从小到大都被老身捧在手心里,哪里做过那些事。自你进门,家宅不安,想必是不祥,去佛堂诵经,去去晦气吧。”
李墨荷愣了愣,完全不知为何遭了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