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有特点,有一种软塌塌的感觉,她又爱在尾音上拉长调儿,整体听起来很让人起鸡皮疙瘩,所以,哪怕是没见着人,简如也一耳朵就听出这句话是谁说的。
微侧身,她抬头往外去看,而连诚,却在呆愣了一下之后,瞬间移动出了三米以外。
他刚才是离表妹近了点,可那不是太激动了吗?不要这么扣帽子好不好?他就算不是正经人,但智商也正常啊,在书房里被人堵住,他用不用那么急啊!
“唉啊,脸,好疼,哥,你干什么?”
还没等连诚站定,就感觉一个黑影从外扑了进来,然后……被门坎绊的‘啪’一声,直接拍到他脚下。
擦,这什么情况啊,连诚拼命拉着下摆,这黑影倒进来的时候还扯着他的衣衫了,快松手啊,裤子都快掉下来了!
“寻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凝儿是你妹子,说两句咋了?她还说的不对啊?”容氏‘嗷’的一声窜进门来,一边去扶楚凝,一边不停的数落着。
“呜呜!”楚凝被容氏连拉带扯的弄起来,她捂着鼻子,眼眶里满是泪水:“娘,我流血了!”她放下一只手,上面红通通一片,全是鼻血。
“唉啊,寻哥儿,你疯啦!”容氏心疼的转头嚷着。
简如没顾她俩,只四下去找楚寻,结果一抬眼,正看见迈步进来的相公和小步走在最后的简玲……
差个落霞郡主,这人就全齐了!
楚寻两手放在身侧,脸上满是未收敛的怒气,他刚才是一手拽着一个往里走,楚凝骂的难听,又拼命向后退,他才把人甩进门去,没想到,愤怒让他控制不住力度,劲儿使大了。
但是,哪怕那边母女俩连哭带嚎,楚寻也没像往常一样去关心,他快步走到简如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又急切又愧疚的说:“如儿,我娘给那个郡主写下休书了!”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楚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娘到底哪来的胆量,敢无视他直接以大不孝的罪名休如儿?难道她以为他平时的忍让是没有限度的吗?
还有那个郡主,这得什么样的自信心,能让她觉得如儿被休后,他就能娶她啊?
这几天楚寻一直都在思考落霞郡主的问题,其实说到底,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算大,真正有危险的,只有如儿,范晋也给他分析过,漠北那边应该是想拉笼他,不需要他做什么多余的事,只是在庆元帝身边安个人而已。
范晋说:如果他有这个意思,完全可以做两面间谍,只要手段得当,帮庆元帝除了漠北这块心腹大患,他完全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少奋斗二十年,这个可以有,但代价是牺牲如儿,这绝对不行,思考了几天,他做出了一个看似很蠢,也很危险的决定。
他要离开京城,外放到领近漠北的雒阳去当官。
回楚家坝,他是想去看看容氏和楚凝,那毕竟是他唯二的两个亲人,雒阳邻近边关,路途遥远,治安也不算好,如儿他是肯定要带走,可老娘和妹子,还是留在京城附近比较安全。
做为质子,落霞郡主是绝对不能离开京城的,只要他跟如儿离开,那落霞别说是像猎豹,她就是像大象都没用了,所以,这次回去,楚寻是抱着回家探亲的心思的,毕竟他少说也得走个三,五年。
但是,他万没想到,老娘竟然能干出代儿写休书这种事,而且竟然还试图瞒着他,她难道不知道,家里头明面上就摆着如儿的三个眼线,六只眼睛吗?
软饭爹和智硬娘到底是怎么生出他种聪明人的啊?难道他真的非婚生吗?楚寻泪流满面,他死都不会承认那个佃户的!
吴海果然不愧是走镖的,落霞郡主留下的两个侍卫都没打过他,借他们三个打的热闹的时候,楚寻一手一个抓着容氏和楚凝就窜上了马车,虽然只要他出面,那张休书就能做废,但容氏毕竟是婆婆,她这种做法会对如儿起很大的负面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