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笑斥了那小丫环一句,随后俯身扶起容氏,和气的说:“容太太不必惊慌,我之所以前来完全是为了如儿,因她家中父母无法亲至,我便来冲个大辈罢了,你即是她的婆婆,与我便是平辈,今日如儿喜事,我们就不论尊卑,只论亲缘!”
国公夫人话虽如此说,但她那通身的气派,身后打群架一样的带刀护卫……谁敢跟她论亲缘啊!
当容氏颤颤惊惊,小心翼翼的把国公夫人请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乌泱泱跪下了一大片,全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只见屁股不见脸!
面对满眼的屁股,国公夫人淡然一笑,表示:比较满意!
她今天会亲自至此,为的就是给简如撑场面,楚家的情况她早就派人了解过,穷,不是问题,这个很好解决,不过,容氏那顶风臭出六十里的名声,还有她到底长简如一个辈份,都让人比较担忧!
虽然嫁妆很多,但楚家坝对简如这个六指老女嫁到楚家的事,还是传的沸沸扬扬,各种刻薄怪话都有,而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刚离了华服美食,嫁到贫富差距如此明显的人家的新媳妇而言,会是如何困难,这完全可想像!
林戚月担心她的简姐姐,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一把一把的掉头发,眼看着好不容易长出那点肉又瘦了回去,国公夫人表示:绝对不能这么下去,为闺女解忧,为闺女的小伙伴撑腰,这才是一个大燕好娘亲该做的事!
于是,超品国公夫人送嫁坐镇,她到要看看,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说一句怪话!
新人进门拜高堂,拜完高堂进洞房,整个婚礼进行的异常顺利,国公夫人往正位一坐,婚礼期间一个捣乱的都没有,连本来想压服压服新媳妇气势的容氏,在拜高堂的环节上,都没敢让简如多跪哪怕一秒钟!
婚礼宴席结束后,那最爱听墙根儿的闲汉都灰溜溜儿的走了,望着楚寻扶着简如步入洞房,国公夫人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半晌才恢复表情回头对容氏说:“容太太,天色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日后我们家如儿就多蒙你照顾了!”
她的笑容高贵而得体,从上至下显示着一种高姿态,就算是说着‘多蒙你照顾’这样的话,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吩咐之感!
“是,是,不敢,不敢!”容氏被唬的昏头胀脑,连话都说不全,只知一味的点头应是!
国公夫人这才满意,她不是没办法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只是对付容氏这等乡野泼妇,良言相劝是没用的,只有居高至下,彻底压服才会让其不敢妄动!
目送着国公夫人坐上鸾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容氏顿觉的浑身发软,双脚发麻,她扒住门框,少顷,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娘,你不是说等嫂子进门之后,要让我狠挑她的嫁妆首饰吗?怎么就让她这么进洞房了啊?”楚凝晃着容氏的手臂,不满的嘟嘴!
“凝儿,别急,你这个嫂子不简单,那样的佛爷都能搬来坐镇,咱们先不急,在看看,在看看!”容氏安抚的拍了拍楚凝的头,回身望向做为洞房的屋子,紧紧的皱起了眉!
想她容氏一辈子没对谁低声下气过,就连当初楚老四她都是张嘴就骂的,这脾气就是被休都没改过,难不成,临了临了,还要受儿媳妇的气?
一个六指的老女,怎么还能扒上人家国公夫人,那竟然不是传闻?容氏心烦意乱的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楚凝那越加不满的表情!
破旧的土房糊上通红的彩纸,新剪的喜字贴上窗户房门,几床新做的被褥旁,简如敛身而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国公夫人来为她压镇,对此,除了深切的感激,她在无甚言语可说,前世成亲时的刻薄话,那些让她羞愤欲死的场景永远不会在出现,所以,哪怕很疲累了,她还是愿意在努力一把,让她的婚礼更加完美!
楚寻手持喜杆,站在床头,只觉得心手都被汗浸湿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