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翟戎涛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我累了。”说完这话,竹筠就感到头一阵晕眩。
翟戎韬赶紧扶着竹筠,让她躺在床上:“你先休息着,我出去办点事。”
竹筠听话地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见竹筠呼吸平缓,已经进入睡眠,翟戎韬叫了一个丫环看在竹筠床边,随后悄悄起身。
竹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炉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整个房间都是暖洋洋的,被子也温暖舒适,可她身上却酸痛不已,她眯着眼,压抑住乎冲上喉咙间的□□。
上午被救回来之后,竹筠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不适,许是金大夫的药起了作用,她那时感到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只是现在,好像所有的病痛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竹筠感到喉咙也痛,头也痛,胸口也痛,手也痛,还有头皮都隐隐作痛。
不过一会儿,冷汗已经把竹筠的里衣打湿。实在压制不住疼痛了,竹筠吐出一声浅浅的□□。
这一声□□惊醒了在床边打盹的小丫环。小丫环起身查看,看见竹筠满头都是汗立马急了,先是拿了湿巾给竹筠擦汗,接着给竹筠倒了一杯茶。
竹筠本想叫住小丫环,可一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好看着小丫环忙前忙后。
等到竹筠摇摇头表示不喝水了之后,翟戎韬也大步流星地赶到了,他一来,就挤走了原本端着水在旁边伺候着的小丫环。跟着翟戎韬一起进来的女子接过了小丫环手中的水,让她在门外等着,自顾自拿了金大夫给的瓷瓶,倒出一粒药来,在茶水里溶了,将茶杯递给翟戎韬。
翟戎韬把手伸进被子里,摸到竹筠湿了的里衣,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接过女子递来的茶杯,吩咐她去准备热水。女子应了,出了门,这才给竹筠喂药。
竹筠靠在翟戎韬身上,有气无力地吞咽着茶水,想起自己一天都在喝药,不禁叹了一口气。
翟戎韬手上没闲着,给竹筠散了发,又固定住。只是竹筠的头发太长,翟戎韬又没有给别人挽过发,怕弄疼了竹筠,难免显得笨手笨脚。听见竹筠的叹息,抬头问道:“怎么了,身上哪里疼了?”
竹筠摇摇头,不妨头发在翟戎韬手上,这一摇头扯到了头发,头皮一个疼痛。
翟戎韬赶紧松开了手。竹筠揉着头皮道:“没什么,已经好多了。”这声音一出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竹筠原本清灵婉转的嗓音,变得嘶哑无比。
竹筠手抚着喉咙,怔怔地看着翟戎韬,表情惶恐惊慌。
翟戎韬心疼地把竹筠搂进怀里:“没事的,大夫说了,过几天就好,没事的。”
竹筠把头埋进翟戎韬怀里,发出了轻轻的啜泣声。
翟戎涛不禁有些心疼,伸手抱住了竹筠,然后开口说道:“你先躺一会,我去请金大人过来一趟。”
竹筠却摇了摇头,开口道:“还是明天吧,现在太晚了。”金大夫怎么说也是御医之首,一般人家去请,都是要拿着帖子上门排队的,就算是这样,还要看朝中关系硬不硬和金大人心情好不好。哪能像是翟府,一个小厮也能把人给请上门。还要一连请两次,就算是有着瑾熙公主的关系,这样也太过打眼了。
翟戎涛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开口说道:“我亲自去请,不碍事的。”
竹筠见阻止不了,也就不再开口,目送翟戎涛离开了房间。
等到翟戎涛走后,竹筠眼中才出现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自己已经记起了上辈子,和现在一样,公主遗珠,下嫁被夺了权的威远大将军府。上辈子和翟戎涛有七年的夫妻情分,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真情实意,没有半点破绽。就算是现在竹筠看来,也依旧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翟戎涛对自己小心呵护,仿佛自己是他心尖上的人一样,可是转脸间,又让人对自己施加酷刑。
到底是自己见识太浅,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