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庄浅浑身冷汗地恢复了意识。
被捆在她对面的沈琮嗤笑了一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讥讽道,“我就知道我哥不会不顾我死活的,不过你的死活就不一定了,待会儿我哥来了,我就让他把你留下,让那些黑社会把你的手指切成一截一截的!”
手指好好的,庄浅这才发现他们被转移了地方——那个叫‘兴哥’的恐怖男人已经不见了,他们被塞在一间狭窄的破旧停车场,两人分别被绑在石柱上,停车场的入口处有四个高壮的男人守着,外边情况看不真切。
她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问沈琮,“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了枪声?从上方传来的。”
现在都还依稀能听到。
沈琮朝着外面望了望,“不知道,来了警察吧,我听到了鸣笛声,还有军卡特有的刹车声,应该是北港的特防部队。”
“特防部队?”
“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沈琮见她似乎惊吓,不屑地撇了撇唇,“那些三流混混在特种兵面前根本不够看,不出三十分钟,就得乖乖跪下叫爷爷。我哥一定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想办法调了特防兵过来……”
那语气活像他哥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一句话就能调兵遣将似的。
庄浅当即心想,沈思安跟这蠢小子怕不是一个妈生的吧。
她不想跟个蠢货一起等死,因此一边使劲挣着捆住自己的绳子,一边低声吼他,“你脑子放灵光点,‘鸿兴社’在安城就是一窝拔不掉的毒瘤,沈思安这次做太绝,将那群王八蛋逼急了,我们就没活路了。”
“你少危言耸听。”
“你真以为黑社会是喊着玩儿的?等他们明白胜算为零的时候,首先就是拿咱们泄愤!”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语气太过严厉,沈琮竟然鲜有的有些慌,他壮着胆子说道,“他、他们敢,”
庄浅啐他,“混黑道的谁手上没几条命?你以为那些亡命之徒被抓进监狱还能有活路?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他们为什么不拉着咱们当垫背,学雷锋做好事啊?”
沈琮彻底急了,“那咱们怎么办,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别闷着个猪脑袋!”
“上面的枪声停了。”庄浅突然道。
两人齐齐噤声,目光谨慎地看着那四个守着他们的大汉——那四人开始焦虑地走来走去,像是在等着什么,不时朝这边扫一眼。
“你快想办法啊!”沈琮催促。
“你还是个男人你怎么不想办法!”庄浅烦他一眼,“等着吧,一般五分钟之后,他们老大没下来,就是提醒送我们上路的信号;如果那个王八蛋侥幸活下来了,他们应该会挟持咱们要求谈判……”
沈琮整个人都说不出话了。
“兴哥!”入口处几人兴奋的喊声,一个男人捂着手臂冲过来。
“看来是准备谈判。”庄浅松了一口气。
沈琮依旧呆呆地看着她的方向,突然,他拼了命地挣扎起来,使劲想要挣开绳子,庄浅察觉到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见那个一边手臂吊着的男人突然抬起了握枪的左手,枪口直指这边的方向——
“兴哥?咱们不、没到这一步吧……”有人试图阻止。
“姓沈的不识抬举,敢报警那就大家鱼死网破!”
“快躲开!”沈琮冲着庄浅大吼,终于扯开了绳子。
哪儿用得着他吼,庄浅庆幸自己先一步挣开了绳子,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迅速闪身躲在了石柱后面,砰砰两声枪响之后,她紧靠着柱子大气不敢出。
“出来!”男人粗嘎的吼声回荡在狭窄的停车场,伴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瘆人万分。
庄浅心跳咚咚,短暂的麻木与恐惧之后,她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从旁边一辆卡车的后视镜查看四周,直到后视镜中出现一双脚,那双脚距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