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么睁不开了?
“师……姐。”低语呢喃般的唤出这两字,余晚晴眼前一黑,往前倒去,晕倒在地。
“坚持……住。”素衣师姐勉强吐出这三个字,紧跟着倒在余晚晴身侧。
温卿卿浑身脱力,坐在地上,勉力用手死死撑着地,她脾气火爆,生性倔强,哪怕要倒下,都想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人干的。
“哼哼,跑了一个绝色的,这三个姿色虽然差点,但好歹有三个。”来人低声说了一句。
温卿卿临晕倒之前,只模模糊糊看见是个穿紫衣的瘦小男人,唯一印象清楚的,是对方脚上一双火红火红的靴子,靴上绣了狰狞黑蛇。
甚至在温家大小姐昏迷之前的瞬间,她都觉得那狰狞黑蛇,张了血盆大口,冲了自己咬来。
夕阳的余晖照射下来,小镇民居陆陆续续升起了炊烟,炊烟袅袅。
“呀,都到了吃晚饭的点了。”夏七不顾自己的形象,伸了个懒腰,觉得舒服了很多,扭头对莫三爷道:“别神魂颠倒啦,那是路子游路师兄,搞得和失恋一样干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男人?”莫三爷觉得自己的玻璃心都要碎了,满嘴的碎碎念。
“怎么不可能,要不哪天你约他去泡温泉什么的,自己确认一下不就好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夏七说起风凉话来毫不客气,同时心中暗想: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分到一个白馒头吃呢。
……
两人一前一后,正走到小镇外围,却见草丛中蹿出一只红毛狐狸。
狐狸三跳两跳,立到夏七前面,见自己勾起她注意,一转身,摇摇尾巴,示意他们跟上,便往前跑去。
恩,这不是阿狸吗?连说话都不说,就直接引路!是顾忌莫三在我身边?
路子游出事了?
“师兄,警醒起来,跟我走!”夏七一拉莫三爷,跟着阿狸一溜小跑,没几分钟,来到镇最外边一座民宅。
普通的小院,墙头长草,墙壁残破不堪,颜色脱落,只能依稀猜想曾经大概是刷了朱红色,还有几处露出土砖。
外墙不过一人多高,阿狸一跃而入。
左右看了无人,夏七也跟着蹿了进去,莫酬头次干私闯民宅的事,心中打鼓,犹豫了一下,才跟着跳了进去。
房屋有些破旧,房门都不见了,显然是无人居住。
有血腥味。
夏七鼻子好使,竟闻出房间内飘出淡淡的血腥味,里面有人受伤了,这么淡,想来是包扎过伤口了。
阿狸从房里跑了出来,吱吱叫了两声,往里跑去。
四壁空空,路子游坐在地上,靠着墙,正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白裙染血,如散落红梅,点缀裙衫。
“真是抱歉,把你们卷进来了。”病美人嘴里说着抱歉,声音却听不出一丝一毫抱歉的感情,只是场面话。
“自己都处理好了,看来不用我担心了。谁伤你?这么大胆子,竟在宗门眼皮底下就敢如此猖狂!”
凌霄宗为东华三大宗之首,百年来都没有宗门弟子在山脚下遇袭的事,这是打脸,打凌霄宗的脸。
但面对凌霄宗的威名,还敢伸手打脸的人,要么自身实力超群,要么身后有至少和凌霄宗相仿的势力。
“对方是个金丹妖修。若非阿狸拼命帮我阻了他,只怕我现在就见不到你了。”路子游苍白的脸上呈现痛苦之色,右手捂了捂腹部,那里裙上血迹最多。
“咳咳。”捂住嘴,路子游阻止自己再咳出来,又道:“好在他可能之前也受过重伤,否则就算有阿狸帮忙,也逃不出来。”
这算是个好消息吧。
路子游的声音清亮,低沉,不同于之前他“偶遇”夏七所用的声线,他现在的声音好听,却是不折不扣的男声。
莫三爷的玻璃心被夏七打碎之后,又再次被现实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