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看不下去了:“今今啊,那是爸爸,妈妈在这儿呢。你别哭了,赶紧让大夫看看脸吧,啊。”
结果她自己倒是先哽咽了。
丁巾巾母亲扭头摸了两把泪,直和李洛基道歉:“李老板,您放过今今吧,她从小就喜欢您,怎么舍得对您动手呢!一定是药劲儿没过,这孩子这几天一直都恍恍惚惚,您大人大量,放她一马吧!咱们两个老的在这儿替她给您赔礼了!”
她说着,扯了丁巾巾父亲,颤颤巍巍竟要给李洛基跪了。
林轻转身去看李洛基,却见他已经没什么兴趣地转了身:“谈也谈了,闹也闹了,这面子我是最后一次给了。”
他说完,朝丁巾巾父母点点头,一眼没看床上的丁巾巾,转身出去了。
王铭清跟了出去。
林轻落在后面,丁巾巾父母看她的眼神十分警惕。
她在心里叹口气,说:“叔叔,刚才对不住了。”转向丁巾巾,“上个月我和刘宗见面的事,你告诉过谁?”
丁巾巾表情茫然地想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倒也听不出是正常还是癫了。
林轻笑,故意让丁巾巾父母听见:“我上次问了刘宗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告诉我,然后他死了。”
丁巾巾的母亲刚才是见识了林轻的横,直劝:“今今,有什么事儿好藏着掖着?有什么事儿比命还重?你倒是说啊你!”
丁巾巾咬着牙:“林轻,我不怕死,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林轻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打了个招呼走了。
走廊尽头,手术中的灯还亮着,黄裙子正指挥着一个黑西装拿酒精棉擦手机。
李公子坐在长椅上,王铭清站得远远的,一副在看画的形容。
林轻坐下时,李洛基挥了挥缠着纱布的手:“刚才去哪玩儿了?”
林轻越过纱布看了眼他胸口:“你是故意的。”
李公子忽然就笑出声来,吊儿郎当地:“我要是躲得慢点儿,可就见不着你最后一面了。”
林轻沉默了。
半晌,她很艰难地开口:“刚才那个情况,其实挺明显的。要是你真的被她捅死了,护士和王铭清她们不会那么淡定,你也不会还把刀□□。可就是这么明显一件事儿,我竟是没看出来。”
她摇摇头:“我发现,我竟然没觉得丁巾巾要杀你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我甚至以为她成功了。”
她忽然问:“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一条腿压上另一条,挑起一边嘴角,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儿。
林轻哈哈一笑,语调一下子轻快起来:“因为我很理解她,这种和你同归于尽的事儿,我也能干出来。”
他挑起的嘴角僵在哪里,半晌,他拿了西装外套,起身时在她耳边暧昧道:“求之不得。”
-----------------------------------------------------------------------------------------------
李洛基走了,倒是把张秘书给她留下了。
张秘书看了看还关着门的手术室,贴心地:“林小姐,不然咱们等会儿再走?”
林轻一愣,暧昧地:“怎么?张秘书你也看上那个黄衣服妞儿了?”
张秘书赶紧解释:“哎呦我的林小姐哇,这话可别给小张老婆听去了,你以后可就再也见不着三条腿的小张了哇。再说了,那位可是信宏大股东霍先生的千金霍及佳霍小姐,那脾气……要是给霍小姐听见你刚才那几句,小张估计三条腿变一条腿了哇。”
“货极佳?”林轻纳闷,“能忍这名字这么多年,她脾气也算好的。不过既然你不看,我们回去吧。”
两人往电梯去时,遇上了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