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踢开他的工夫,直觉得身上一沉,他竟然连人带被子压了上来。
脑子一热,她抬脚又去踢,动作却因为被子一滞,立刻就被他钳制住。
这一下,把她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情绪尽数刺激起来,她几乎是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去挠他:“滚!别碰我!我tm不是你养的畜生!老子不卖了!”
“李洛基你tm的不是人!你tm的连人渣都不算!丁巾巾真跟了你就是她眼瞎,我为她插三根香!你这种人根本连严吉都配不上。你虚伪、恶心、装逼!你自我感觉良好得我找不出第二个!在你看来丁巾巾是屎,严吉是屎,我也是屎,你觉得我们都是倒贴你的,你觉得我们都应该摇着尾巴围着你,你觉得都是别人缠着你……”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正如他眼中的光亮。林轻骂到后来有点缺氧,喘了一会儿继续骂。
直到林轻骂不动了,他才松开她,侧身躺在她身旁,一只手摸着下巴爱上一道抓痕,一只手揽在她腰间,捏了捏:“骂完了?骂完了陪哥哥躺躺。”
那句话,随着窗外钟楼的声音越来越淡。
十八声钟响以后,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沙哑却难得轻松:“刚才那样儿,倒让我想起你小时候。”
☆、第六十五章
那年她十五岁,还是藏不住话的年纪;那年他二十三,还是收不住心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把车停在酒店门口,车里有四个新晋模特,三女一男,都是新鲜颜色。
他刚把钥匙交给酒店门口的侍者,一人炮弹似的从里头冲出来,一脑袋扎进他怀里。
“洛基哥哥,我和我爸吵架了,我再也不见他了!你别笑!大丈夫说了就说了,我以后是肯定不会回去了!以后我在天桥下头给手机贴膜,你可得多来看我。”
她说着,探头看向他身后,那里,四个打扮时髦、身材高挑的男女正在被路人包抄着行注目礼。
林轻“哎?”了一声:“哥哥,那几个是你朋友啊?”
本来要调教新人的李公子嘴角抽了抽,咳一声:“呃,朋友。”说罢很自然地转身,用特别正经的语气:“我今晚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把签约合同好好看看,有什么问题明早再谈......还站着干什么?散了。”
俊男美女们一愣,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圆脸的大波浪性子比较直:“李总,咱来都来了,还没进大门您就赶人,什么都没玩呢……”
话到一半,被边上水葱似的嫩男截住,男人对大波浪使了个眼色,打着哈哈:“真没见过世面,皇冠酒店的壁球好是好,也不用非得今天玩儿啊,没看李总有要紧事儿么?走走走,咱们几个喝一杯去。李总,您忙啊!明天见!”
看着几对大长腿挤进出租车里,林轻跟着感叹了一句:“哥哥,你们公司员工真热爱运动,怪不得身材保持这么好。”
没打上“壁球”的李总嘴角又抽了抽,却听她又说:“哥哥,他们不打,咱们去打吧?”
壁球室里,林轻猛一挥,把球砸了出去,听到他问:“又因为哪颗芝麻和林叔对上了?”
林轻“哼”了一声,抽了一球:“还不是宋二百那个表姐,一身照妖镜,光金手镯就戴了七个!她以为自己在集七龙珠还是召唤葫芦娃?”
“噗”的一声,一球砸在脸上,林轻“嗷”的一声捂脸蹲下,李洛基单膝跪下掰她的下巴:“快让哥哥看看鼻子还在不在?”
他把头上的发箍摘下来,给她捋了捋乱七八糟的头发,看着她被砸出来的一脸眼泪鼻涕,到底没忍住幸灾乐祸:“脸毁成这样,啧啧,看来不能去天桥底下贴膜了。”
林轻倒是坚强地挺住了,揉了揉鼻子:“没事,大不了我跟着燕宁他们去倒火车票。”
他弹了弹她脑门:“小心着被人倒进山里。”想起刚才的话题,“宋二百的表姐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