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眨了眨被汗水糊住的眼睛,眼前出现一张明媚灿烂的笑脸,正是那位女警察刘津。
唐克有些囧。
虽然他平日里的工作不是这些,就算是也是一种职业没什么羞耻的,可被刘津这样看着说着,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创伤。
商栩栩认识刘津,知道她误会了,忙说道:“我们是朋友,在一起开玩笑呢。”
说完,她戳了晏淮一下,“快帮帮忙。”
晏淮向来听商栩栩的话,伸手接过俩个包来。
却没想到这个刘津继续嗤笑,“得了,不用找面儿了,你们一看就是奴才跟着主子出行呢。”
说完,也不等别人再解释,轻快的拾阶而上。
唐克气红了脸,伸手把包从晏淮身上拿回来,“我就是奴才,时薪过千的那种奴才,还能狗仗人势有特权在广场上卖一朵顶你一周工资的玫瑰花,不服,来咬我呀。”
晏淮一头黑汗。
商栩栩也皱起眉头,能让一向圆滑的唐克失态,这女的有点东西。
刘津回头看了唐克一眼,笑容充满了讽刺,却没有说话。
唐克才是想咬人的那个,晏淮拍拍他的肩膀,“别生气,上山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对呀,上山一条路,果然是冤家路窄。
商栩栩体质不错,没用晏淮背,一路路走走停停,也到了寺里。
须发洁白的信善师父已经78岁,耳聋眼睛花还得了重病,见到晏淮后已经不认识他。
晏淮双手合十,竟然乖乖的跪下给磕了头,“师父,我是拾缘。”
本来,商栩栩也跟着跪下磕头,听到她报出这个名号,愣是抬起头看着他。
十元?这么洋气的名字吗?
晏淮看出她的疑问,小声说:“拾起的拾,缘分的缘。”
这样啊,她吐吐舌头,又规矩的跟在他身边。
这时候,满脸皱纹的老人拉住了晏淮的手,“
拾缘,你怎么这么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噗,商栩栩没憋住。
没想到老人竟然听到了,往她这边看。
她刚要收起笑容,就听到老人说:“这丫头好,长得喜庆,是你的媳妇?”
晏淮道:“是的,是我的未婚妻,带来给您看看。”
“好,好,终于等到小和尚娶媳妇了,真好。也不知道我家的丫头过得怎么样了?前些年听说她男人死了,日子过得很孤苦。”
老人是半路出家,扔下女儿一个人跑山里是他一生的痛,可也因为他,晏淮才得以活下来。
晏淮郑重承诺,“您放心,我下山后会去找到她,然后好好照顾他。”
“好,好,好孩子。”
老人喘了一口气,忽然用浑浊的声音说:前两天,那个人上山了,他在找信空。”
听到这个名字,晏淮神色一凛,“他想要干什么 ?”
老人拍着他的手,“不怕不怕,
知道那件事的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可我很快也死了,我死了后,就没有人再知道了。”
“师父。”晏淮的声音带了些哽咽。
老人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他的手。
晏淮一下想起来很多。
老师父拉着他的手,让他别害怕;老师父塞给他一块肉,说吃肉长得高;老师父教他用树叶吹小调,让他多笑笑……
最后,这些画面都成了他握住血淋淋的刀,喊着要他快走。
老人精力不济,他们没在禅房里停留太久。
但是晏淮不拜佛,甚至对这里的人都冷冷淡淡的,甚至都不多看一眼。
本来,商栩栩以为他对这里有特殊的感情,现在看看,似乎也只有对信善有感情。
跟着他一走走到山间,商栩栩都要给他的低气压压爆了。
晏淮很快觉察,就故意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