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黑色大衣,刘海软软垂下的发型,下面就是一张泛着光的黑色面具,面具卡到鼻孔处,露出削薄的唇和下颌线清晰的下巴。
真的,除了面具,都不是晏淮平常的模样。
可就一眼,商栩栩已经确认了,这个人就是让她恨让她爱又让她割舍不掉的晏淮。
见她小嘴儿微张,这么傻傻的看着自己,晏淮心里也泛酸。
张开苦涩的嘴巴,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你现在听听,声音像不像?”
其实,声音一直很像的。
只是安準一直刻意压低,而晏淮一直很说话,一张嘴几乎都是命令式的语句。
说一千道一万,根本是正常人谁能想到这种呀,给骗死还要帮着他数钱。
商栩栩认命的闭上眼睛,伤心的眼泪顺着雪白的面颊落下来。
她没法说清楚现在的心情,只要靠眼泪来发泄。
安準,不,已经正名的晏淮慌乱的抬起大手,给她擦
着眼泪。
“栩栩,你别哭,别哭。”
不说还好,一说商栩栩哭得更凶了。
“你,你骗的我好苦。”
“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在她面前演安準久了,现在哪怕戴上面具,再也回不到神坛,不复以前的高贵清傲。
更也许,这才是他本真的模样,一个在寺庙里长大的小和尚,本就弱小无助可怜,不过是戴上面具装总裁贵公子而已。
商栩栩越想越是气,抬起小拳头在他胸口乱捶。
男人任由她打,却又怕她弄伤自己,就僵着身体,显得好滑稽。
“栩栩,要不休息一会儿?手疼吗?”
手确实疼,男人的胸膛坚硬,就跟捶在石头上一样。
商栩栩很快就累了,又因为哭,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男人忙让她做好,先给她擦了眼泪,又从红色保温杯里倒出温水,给她喝。
商栩栩不肯张嘴,“我不要喝
,都多久了,你要毒死我吗?”
“没多久,今早我才装上的。”
“你装上?你为什么要用我的杯子?”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暗红,半天才呐呐道:“我每天用这个喝水,就像……能看到你一样。”
商栩栩哑口无言,心和眼睛都热热的。
她总觉得,自己没晏淮爱的深,也比晏淮要心狠。
每一次,都是她说出的分手,而这个男人还是用各种方式接近她帮助她。
自己何德何能呀。
商栩栩悔恨不能自己,本来已经不流淌的眼泪又流出来,越哭越大声。
男人已经黔驴技穷,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最后,只能把人抱在怀里,让她哭个够。
怀里的女孩儿赢弱似小猫,哪怕扬爪子都是在他身上留给柔软的梅花印,喵喵叫两声。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
许久,商栩栩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经肿的像桃
子。
晏淮心疼不已,轻轻冲着她的眼睛吹气。
“乖,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不用你,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哄人的法子?”
这就又醋上了。
晏淮想笑又不敢,“是以前我在寺庙里教养我的老师傅。”
商栩栩略微一迟疑,以前听到的很多事都穿在了一起,不过目前她脑子很僵硬,根本想不明白。
见她呆呆的,明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晏淮没忍住,低头在她粉嫩小嘴儿上啄了一口。
她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抿抿唇,“你干嘛亲我?”
有这像是撒娇的一句,晏淮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 “喜欢你。”
心口一甜,可也就是一瞬,她忽然想起了叶熙,顿时这甜也变成了加糖的砒霜,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