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丰富多彩好像都发生在这一年里,而这一切的丰富多彩皆是因了他。
她记得,在山上,他曾对她说……如果我们顺顺利利的成了亲,现在会是怎样?
会怎样呢?
她笑了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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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金玦焱已经不见了。
这是阮玉意料之中的,只是她的枕边多了一只竹节佩。
他是想告诉她,他曾在她的身边停留了很久。
阮玉拾起玉佩,握在掌心,又扬声唤霜降伺候她梳洗。
清风小筑上下如今已经全部得知了噩耗,又听说福瑞堂闹了那一场,把主子都气吐血了,于是个个活得战战兢兢,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是个什么命运。好在平日训练有素,只是气氛显得压抑些,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阮玉让霜降把她打扮得郑重其事,但不能太过华丽,因为她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霜降一向是少言寡语的,最近更是沉默。
身为下人,她们如今帮不上主子一点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主子尽量可心可意。
阮玉穿了藕丝琵琶衿上裳,罩玉色烟萝的轻纱半臂,下系鸦青色绣月白色梅花的综裙。梳瑶台髻,绾梅英采胜簪,戴镶嵌珍珠碧玉步摇,配一对南珠珠花。
阮玉自己选了红翡滴珠耳环和桃花金和田玉镯,又打仙鹤描金首饰盒里挑戒指。
霜降突然觉得有些不祥。
阮玉又让她把自己弄得气色好一些。
当翠梅花钿儿端端贴在眉心,她又对镜照了照,表示满意。
“奶奶……”
阮玉回了头,见霜降绞着手,红了眼圈,一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样子,不觉一笑:“我去跟丁嬷嬷聊上几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什么也不清楚,想来她老人家对朝堂内外总归是有些了解的吧?”
其实主子做什么,完全没有必要跟下人解释,阮玉平时也少有啰嗦,于是霜降愈发感到不安。
不过阮玉当真去找丁嬷嬷了,门一关,便是一片寂静。
丁嬷嬷瞧着阮玉,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唇角微动:“想好了?”
阮玉点头,奇怪自己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她不是该悲悲切切的吗?
“我只是想进宫去一趟。虽说迄今为止也没有几日,可是这种大事……”语气顿了顿:“谁知道会生出什么枝节?如今没有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只跟我说这个结果,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冤情?我是相信我爹,不会做这种蠢事!”
“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事并不是要你相信,也不是要别人相信……”
沉默。
“我知道。但我必须问个清楚,我必须……”
对面的人雕塑般的坐着,洞观世事的眼睛仿佛能看出她心底的隐秘。
阮玉垂了眸子:“为人子女者,纵然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杯水车薪,可是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甘心呢?”
“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阮玉顿了顿,良久。
“人生在世,总是会觉得有这样那样的难关,其实,也只有一关最难过……”
丁嬷嬷看着她,半晌。
“这是我行走于宫里的腰牌。不过我既然出来了,便不能再回去,如果一意孤行,这个腰牌,也只能用一次……”
阮玉看着那躺在掌心里刻着篆字的古铜色小牌子,默默接过:“谢谢丁嬷嬷。”
“仅有这腰牌也不行,你还需去找一个叫佘余的公公,他在当初受过我的恩,会把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
“我本是阮相请来教导你的……”待阮玉走向门边,她忽然说道:“只是我这人,喜欢清静,所以对你的教导……”
“嬷嬷的大恩大德,阮玉时刻铭记于心……”
“没什么好记的。”丁嬷嬷难得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