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洗三,俊哥儿哭得哇哇响,真是大吉大利,唯一让阮玉不满的是添盆的玩意儿都归了收生姥姥,若知道这样,她就不扔五两一个的大金锭子了,早前怎么没人跟她说一声?
她坐在车里,不高兴的抿了抿嘴。
金玦焱还不高兴呢,不过是庆贺庞七喜得贵子,怎么转了一圈后闺女归人家了?跟他商量了吗?这女人怎么越来越有主意了?
他这边生着闷气,完全没有想到有关于闺女的来路还不知在哪呢。想着她今天刚一到庞家就大展神威,害得他一直担心她会吃亏,可是她呢?自打上车就没瞧过他一眼,这算什么?
是,他是生她的气,可不也是因为她么?
莫名其妙的就跟季桐搞在了一起,还预谋私奔,考虑过他的感受吗?那阵子若不是如花陪着他,他真不知日子该怎么过。
说来也怪了,那些日子,如花特别懂事,懂事得……他估计这话若是说出来,阮玉一准生气,可他就是觉得,那段时间的如花,很像她。
一样的理解他,一样的支持他,一样的默默陪伴他。
以前,在不知自己对阮玉是怎样的心思时,他也会跟如花念叨些莫名其妙的话,却没有现在来得亲切。
所以如花死了,他异常难过,感觉离开他的不是如花,而是……
可是阮玉又回来了,据说是中了邪。
那段时间,她的确很陌生,陌生得就像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希望看见又不愿看见的人。
他不想追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亲眼目睹的有关她与季桐的那一幕,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而且不论怎样,如花都是因她而死,虽然不过是条狗,但是在他心里,他永远无法忘记如花与他相伴的那段岁月。
而现在,她就在他面前。
曾有的熟悉感,在如花死的那一刻,在他看到她为如花的坟头添土的那一刻,在昨天他为了验证这种感觉巴巴的来到她房中,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就在此刻的一刻,汹涌磅礴的涌上来。
他奇怪于自己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推动着自己向她靠近。
不行,他不能在她面前失了面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没有给他个说法,凭什么他要主动向她投诚?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眼睛忍不住一次次的溜过去。
离家越来越近了,接下来,他似乎很难找到跟她共处的机会了。
他抿紧了唇。
阮玉感觉不到金玦焱内心的挣扎,她正在找东西。
她记得她还有一只金锁,上面挂着三个小铃铛,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添盆的时候一起丢进去了?
若是以前,她想一想也便算了,毕竟是慷他人之慨,可现在,她是穷人,穷人!
如今连个生财之道都没有,前两日,李氏又找借口要裁她院里的员了,她说过要对她们负责的,可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她正额角冒汗的将椅垫、被褥翻个底朝天,却冷不丁听得一句:“在找闺女吗?”
什么?
她有些头眼发花的看着对面的人。
金玦焱一只手肘支在榻上,把玩着一枚碧玉扳指,身子歪斜,神色却很郑重,重复道:“在找闺女吗?你不是欠小圆一个儿媳妇吗?”
阮玉傻傻的瞅着他。
二人大眼瞪大眼。
也不知是谁“噗嗤”笑了一声,紧接着,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257怕老婆?
清风小筑的人发现,出去了小半日,两位主子的脸色似乎开晴了,竟是并着排的走进来,到了烈焰居门口,又出现了难分难舍的场景。
金玦焱只觉阮玉又活了,不,是自己又活了,曾有的感觉都回来了,如今虽是冰天雪地,可是心里一片鸟语花香。
有心跟阮玉到主屋坐坐,可是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