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所能展现出来的惊艳或雍容,就仿佛是专门为他打造出来的独一无二。
夏至好歹在相府待过十几年,又为成为一等丫鬟受过专门的训练,在穿着打扮上的造诣虽不如霜降,却也练就一双慧眼。
这对坠子,她只一打眼,就知是为谁所备。
那个女人,从前是柔柔弱弱的,伤春悲秋的,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抛下一切的。那时的她,很美,美得就像一朵随时可以凋谢的小花。
如今的她,大约因为长大了些,非但满意凋谢,反倒愈发昳丽起来。而且在她身上,总好像蕴藏着什么说不出的东西……很危险,也很诱惑。
这种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渐渐绽放光芒,使得她的美有点让人不可逼视,让人无法遁形,自惭形秽。
夏至捏紧了盒子,笑。
什么自惭形秽?无非是在她身边做久了奴才,对主子的敬畏而已。
不过璧儿的一句话适时的响在耳边。
那次,她被金玦焱从书房赶出,璧儿送她回去的时候,半真半假的冲她说了一句:“我劝你就别费心思了,四爷如今的心里,只有个四奶奶,谁若是不知好歹的瞎琢磨,只能是无事讨丑现!”
什么,四爷的心里只有个四奶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她难道不是,难道不是……
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她愿意成为四房的姨娘,一是因为对金玦焱有意,一是想凭着女人的本事促使金玦焱跟阮玉关系融洽,如是也便报答了阮玉,还能有个贤良的名头,就算是个姨娘可也让人尊敬。可是如今,人家俩人好上了,她算什么?
不对,若是他俩好了,她怎么一点看不出?定是璧儿那小贱人使的诡计,让别人知难而退,然后好乘虚而入吧。
夏至自是不拿这话当回事,可是今天……
这对珍珠,就像那个人,初时以为柔顺软弱,温婉可欺,却有莹光,坚韧不休,渐渐夺人眼目。
原来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
原来你一直在等着看我出丑……
原来你们一直瞒着我,让我成为璧儿那贱人,成为全府上下的笑话!
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不就是生得好一些吗?我不就是对四爷有些非分之想吗?可这难道不正常吗?我们这些陪嫁丫头不就是用来给主子当通房的吗?这也碍到你的事了?你的妒心也太盛了吧?所以你把立冬处理给金玦垚,还当了回好人?所以你顺着我的心思把我弄到这来,又扮成一个为奴才所欺的可怜相,却是打定了主意让我守活寡吗?
夏至攥紧了盒子,一任坚硬的棱角刺入掌心。
她忽然眼波一闪,收起盒子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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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红支使小丫鬟拿托盘端上湃好的水果。
经过井水的浸润,果子更显鲜亮,摆在那就跟水晶雕就似的。
阮玉见小丫头一个个在那咽口水,就招呼她们一起吃。
丫头们不敢,她便使春分拨出一些,让她们捧出去分了。
小丫头连连谢恩,欢天喜地的端着果子走了。
阮玉顺便往门口一瞧:“霜降怎么还不回来?”
春分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却见阮玉忽然神色一滞。
她循着望过去,顿时也愣住了。
夏至穿着团锦琢花衣衫,配翡翠撒花洋绉裙,乌油油的发绾了斜髻,交叉着插了一对仁风普扇簪,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门外的小丫头大约也是呆住了,竟忘了通传,还是夏至自己立在门口,盈盈一拜:“夏至来给奶奶请安。这屋里的规矩奴婢还没忘,若是奶奶不愿见着奴婢,奴婢这就回去。”
春分就要代阮玉发话,对于这种背主忘恩居心不良的小人,才不要她脏了清风小筑的地面!
岂料阮玉弯了弯唇角:“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