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新做的……
直到视线的边缘压上一片阴霾,阮玉才如有所感的转了头,于是对上金玦焱的阴沉,笑了笑:“四爷怎么站在这?不是要去福瑞堂吗?”
我怎么站在这,我怎么站在这……
金玦焱气呼呼的盯着她,忽然也想问一句,他怎么会站在这?
“爷……”他顿了顿,眸光一闪:“爷是不想让人家说闲话!”
这句转折太大,阮玉一时没转过弯,待想明白,不觉弯了弯唇角:“只是四爷站在这,倒容易让人‘闲话’了。”
垂眸,旁若无人的走过去了。
金玦焱一股气赌在胸口。
就因为那天的事吗?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怎么就冒出那么一句混账话。
混账话……
他一怔,他怎么会以为那是混账话?
看着阮玉的背影优哉游哉的远去,还不时跟春分、霜降点评一下园中景致,好像根本记不起身后还有他这么个人,他不觉又是气恼又是窝火。
大步上前,怒吼一声:“阮玉!”
本以为是虚惊一场准备散去的下人再次站住脚步,然后就见他们的四爷追上四奶奶,拿猎狗终于逮住兔子的眼神怒视四奶奶,咬牙切齿了半天,他们也跟着捏了半天的冷汗,却听四爷很是生硬的“和蔼”道:“一起走!”
不就是想并肩而行嘛,至于弄得这般剑拔弩张吗?
春分跟所有的下人都在腹诽,春分还额外瞧了瞧金玦焱的脸色……这位爷的心思,她现在是一点也摸不到了。
阮玉倒没想那么多,还乖顺的屈了屈膝:“是,四爷。”
看着她的低眉顺眼,金玦焱是有火发不出,他怀疑阮玉是故意的,就想憋死他。
可他偏不让她如愿,于是做出满意而得意的样子昂首前行,只不过走了一会后,余光瞥见伴在身侧的人,那唇角便真的弯上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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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堂两侧植着松柏与樱花。
此际,樱花开得正热闹,粉融融的一片,引得蜂蝶忙不胜忙。松柏倒显得黯然,只坚定的立在那,就像一个沉默的丈夫守候着招摇的妻子。
大敞的雕花锦纱门屏内不断传来笑声。
是李氏。
就在半月前,她终于顺利拿回了中馈大权,姜氏出乎意料的没有为难她,只不过在交钥匙的时候,笑得不大自然,而此刻,她正陪在李氏的笑声后面,时不时的也笑上两下。
似乎除了季节的变化,并没有什么不同。姜氏和李氏还是时不时的去找她,拉她入伙,然后时不时的“偶遇”,一碰面就是冷嘲热讽,唇枪舌剑。
曾经,阮玉还怕二人的矛盾连累到自己,一味的劝解,现在,她们要打便打,只要不在自己的屋子,她倒乐得看热闹。
如此一来,她们倒打不起来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还有此前的流言?李氏当时虽不在府中,可是依她的本事,还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于是话里话外的影射姜氏胆小怕事,明哲保身。阮玉却知,若是李氏在场,依她见风使舵的性子,怕是还要推波助澜吧。
只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她对这家人已不抱任何幻想,仅认准一条……只要你不犯我,我便不犯人。
☆、126搬石砸脚
于是当穿着樱红绣梨花绸缎春衣,系累珠叠纱粉霞茜裙的李氏迎出门时,她便弯上不深不浅的笑,纤指一抬,轻轻搭在李氏伸来的手上。
李氏就手捏住,仿佛第一次见般打量阮玉,口中啧啧:“瞧我这弟妹,什么衣裳穿在身上都好看。这要是换了我,就成了一棵大白菜了!”
屋里顿时传来笑声,卢氏的声音格外响亮:“你们这二奶奶,最会逗人开心……”
“我哪有?”李氏回眸嗔怪的瞪了一眼,颇有百媚丛生的味道:“我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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