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了什么岔子,岂非又给卢氏添了话柄?
姜氏还要相劝,金玦焱忽然来了句:“刚从酒桌上撤下来,这会也吃不进去东西,大嫂就不必费心了。”
睇向阮玉:“一路颠簸,你身子不好,早点回去歇着,老爷跟太太那,我去替你说一声。”
语毕,头也不回的去了鱼跃轩。
姜氏瞧着他袍摆翻飞的身影,凑近阮玉:“弟妹,四弟还真疼你呢。”
阮玉被这话吓了一跳,再想起车里的一幕,顿时红了耳根:“大奶奶说什么呢,四爷不过是……”
“酒后乱性”四字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这四个字一跃上脑海,阮玉顿时为金玦焱的怪异行径找到了根据,立时眉也松了,头也不晕了,心情也畅快了,唇角就要往上翘。
姜氏则抿嘴笑了笑,拿指头戳了一下她的腰,神秘兮兮道:“不过你可要看紧点,你一日不在,清风小筑可是热闹起来了……”
什么?
阮玉心头一紧,夏至到底跟钟忆柳掐起来了?
她立即望向鱼跃轩的方向,心道,幸亏没去,卢氏这会不定琢磨了多少种酷刑,单等着招呼她呢。
她就要往清风小筑走,姜氏却一把拉住她:“弟妹是个仗义的,大嫂也不能眼看着你吃亏。”
左右瞧了瞧,往鱼跃轩努了努嘴:“那位……”
指的是钟忆柳。
“心大着呢……”
又将唇凑到她耳边:“不过我觉得最应该防的,还是身边的人……”
她还有意无意的朝春分瞄了瞄,顿令春分浑身不自在。
“你瞧瞧,这二房三房提起来的,哪个不是身边人?若是刚成了亲,这通房丫头或是你身边的人倒先有了孕,外面的人要怎么说?待你将来有了儿女,你说这长子嫡子,要他看重哪个?万一嫡子再比长子小上许多岁……”
姜氏摇摇头:“再说,有人还是打小的情分,纵是没什么身份,但架不住四爷疼她,到时,枕头风一吹,不只是你,怕是孩子都要跟着遭罪,这宠妾灭妻,立庶不传嫡的事还少吗?”
“金家的基业,迟早要交给四爷,你就忍心让自个儿的孩子一无所有,被人嘲笑?”
姜氏叹了口气,觑春分垂着眼睑,便往阮玉手里塞了个纸包。
“这是……”
姜氏急忙竖指唇边,嘘了一声,又攥紧了阮玉的手:“这是秘方。我是瞧你人好,又是个没心眼的,才给了你。本来是打算自己留着防身的,不过我这人虽然命贱,摊上的男人却是好样的,就是心眼太实了点。”
拉着阮玉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趁着吃饭喝水,往她们碗里撒上点,一扣耳勺管一个月。你要是不生,谁也别想生!”
阮玉捏着纸包,半天才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差点扔地上。
可是姜氏的严肃令她顿时警醒,急忙收起纸包,笑着给姜氏施礼:“大奶奶费心了,只是……”
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再说,金玦焱有没有后,跟谁生孩子和她有什么关系?但这话是不能跟姜氏说的,否则她一定以为自己是疯了。
阮玉知道,姜氏行如此非常之手段,无非是见李氏要回来了,想要拉着她同仇敌忾,可她对宅斗一点没兴趣,而且她目前最需要做的,是怎么跟金玦焱彻底了断。
“弟妹,我知道你心软,只是今儿你对人家心慈手软了,明儿人家可未必对你手下留情。大嫂虽没念过什么书,可是说句不谦虚的,走的桥也比你走的路多,吃的盐也比你吃的饭多。我这是掏心窝子的跟你说了,不像某些人,姨娘跟通房一个蛋都不下就她得了仨闺女,却捂着掖着当谁不知道这猫腻?”朝荣宝院挤挤眼,又推了她一把:“听我的,没错!”
阮玉一时没留神,差点被她推了个站立不稳,急忙顺势退后一步,匆匆谢了,便携了春分往清风小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