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面见周公之际,春分的一句话将她唤了回来:“姑娘,三奶奶的宴,到底去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两家在上一辈结了恩怨,若是不去,显得咱心里有愧似的,而且落在旁人眼中,哪怕是清高的秦道韫眼中,都会觉得她自视甚高,不容接近。
她最近的风头已经很劲了,不能再让人添油加醋。
再说,秦道韫摆出这副架势,似是拿准了她会赌气耍性,自己就偏不让她如这个愿!
不过她现在不想回答。
春分也就不再说话,为她放下帐子,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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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睡得正香,忽听外面吵起来,还夹着小孩子的哭声。
她急忙坐起身。
夏至已经三步两步的走进来:“是荣宝院的娇姐儿跟婵姐儿,非要进来找姑娘,端秀不让,妍姐儿就哭起来了。”
这几个“姐儿”弄得阮玉头晕。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让她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金宝娇已经欢呼着奔进来:“四婶!”
金宝婵也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尚有点口齿不清:“四婶婶……”
穿靓蓝色飞花褙子的奶娘抱着裹得如同雪球的金宝妍也进了门,屈膝:“四奶奶。”
阮玉使立冬搬了凳子招呼奶娘坐下,转向金宝娇:“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
金宝娇眼睛滴流滴流转的打量屋里的摆置,顿令夏至皱起眉头……这个丫头,跟她娘是一样的讨厌!
“爹走了,娘走了,没人跟我说话也没人跟我玩,我就来找四婶了。”
阮玉揉揉额角:“不是还有婵姐儿吗?”
“她太小,话都说不清楚!”
“娥姐儿……”
“别提了,自打娘一走,大娘就不让大姐跟我们玩,还把大姐关在屋里,让她绣嫁妆。”
“还有姗姐儿啊,你俩年龄差不多,正好能玩到一起去。而且三婶婶很有学问,你跟着她,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把麻烦丢给秦道韫,恶意的想象她镇定的表情一块块碎裂。
岂料金宝娇扭起了身子:“我不嘛,我就要跟四婶玩,就要跟四婶玩!”
阮玉头痛。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金宝娇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不停的东瞄西瞄,不禁怀疑,金宝娇单单找上她,是李氏的授意。
可这屋里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动的,她虽然没有经过如花的同意对嫁妆做了些安排,但若是金宝娇像上回那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她可承受不起。
果真,金宝娇已经盯上了放在花梨木几上的玉石葡萄盆景,小手一指:“四婶……”
“娇姐儿想玩什么?”阮玉立即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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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三个小家伙支出去,阮玉躺在床上,想着金宝婵抓着花纹镂空小陶瓷鸟死不撒手,金宝妍又“呕呕呕”的冲着翘头案上的紫檀座五彩琉璃小插屏使劲,立冬只得牺牲如花去哄她们开心,心里就堵得慌。
原以为李氏走了,府里会消停许多,自己也少了麻烦,却不想,人家早就把地雷给她埋下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李氏走多久,二房这三个孩子就得折磨自己多久?而且即便回来了,孩子们已经跟这边混熟,岂非是想来就来?
门外,正传来如花压抑的怒吼。
金宝妍还小,自然不能跟金宝娇两个折腾,就留在外间,逗如花玩。
想象如花的别扭,阮玉叹气,如花,你也是在捍卫你的嫁妆啊,挺住,一定要挺住!
她翻来覆去半天,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岂料好像刚刚睡着,就有人猛烈摇晃她。
“四婶,我拿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四婶,四婶……”
阮玉真要暴怒了,却听金宝娇道:“四婶,你怎么还睡啊,祖母最讨厌人白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