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是谁干的?”
安岁暖被少年这么一问,有些怔愣,过去从来不会有人关心她怎么受的伤,是谁干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是停留在自己的额头,回忆了一下脑中多出的记忆,她看了眼这身体的后娘安刘氏。
赵怀朗顺着安岁暖的目光一眼便看人群中的安刘氏。
安刘氏被看得有些心虚,但平时欺负安岁暖习惯了,便又壮起胆子插着腰杆子吼了起来,如同一只斗鸡。
“怎么,这都是她早上闹脾气,自己不小心磕的!
我女儿送来给你们冲喜,眼下人都已经醒了,赶紧把剩下的银两付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新娘额头上的伤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是她干的对吗?”
赵怀朗看着安岁暖的眼睛柔声细语地问道,好似怕吓着她一般。
见便宜丈夫打算给自己出头,安岁暖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具身体是被那个后娘给卖了的,而她现在是这个世界的安岁暖。
等同于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血枭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随随便便地给卖了。
按照她做杀手时的作风,那个女人此刻本就该是具尸体!
但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目前还不够熟悉,所以不暴露底牌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应该伤了她,我们家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新媳妇。
要么你现在就滚,她从今天起就是我赵家的人。
要么她伤了哪里你也自伤,我就不追究了。
否则,别怪我去县衙告你个故意伤人之罪,到时候可免不了一顿板子!”
赵怀朗一字一句地说着,虽然他现在身体虚弱,但周身凌厉的气势仿佛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安岁暖见此微微挑眉,这是一个普通少年会有的气势吗?
屋内众人见此也不由得生出一丝畏惧,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赵怀朗,比官老爷还有气势。
安刘氏见着这般的赵怀朗则一时间心惊肉跳,脸也一下子变了颜色。
她一个妇道人家,如果去了公堂挨了板子还有何脸面见人?
而且人本就是她早上调换嫁衣时,把她推倒,磕在了桌角时伤的。
一时间,安刘氏被赵怀朗的气势吓得不敢出声,刚生退缩之意时她猛地反应过来,赵怀朗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普通少年而已。
于是她很快又重新嚣张起来。
“告我?你有什么证据告我?明明就是她自己摔的,想告我你还得有人作证才是!
你们不会是想赖银子吧?要么现在就结剩余的三十两给我,要么我就把人领回去!
反正之前的定金是休想退的!”
周围的村民一听赵家花了三十两买个媳妇,皆是哗然大惊,像他们这种庄稼汉娶个媳妇最多也就花二十来两。
而且二十两已经是操办得很有排面的那种了。
三十两只是买个人,之前还给了定金?还不包席面等开销,着实太多了些。
想来赵家大娘为了买个给儿子冲喜的媳妇也是下血本了,拿出这么多钱恐怕也是把家底给掏空了。
但这新娘子的继母上赶着跑来收钱,态度还这般差,之前还辱骂人家孤儿寡母,动手打了赵家二郎,着实太损了些。
安刘氏很快引起了村民们的公愤。
“我说这位大婶,你家女儿卖人家赵家那么大一笔钱,可好端端的人却破了相,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就是!听说你是新媳妇的后娘,你在家苛待继女的事,你们镇上那条巷子可传遍了的。
要说是姑娘自己磕的,我可不信!”
“亏你家里还开着书店呢,男人充军去了,霸占了人家财产就这么对待人家女儿!
也不怕被雷劈!he~tui!”
“哼,不论如何,新婚之日让新娘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