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不如就近叙一叙。”
许桓在苏州一个人和江南官商周旋,可谓孤军奋战了许久,端的是风声鹤唳,他官位比张铭高,责任就更大,不得像张铭这样轻易出城去转一圈儿回来,眼下终于得了喘息之机,当然乐意之至。
“邹巡抚、不,邹通政使离任,所以前几日我离了秦园,暂住代巡抚官邸,你那位家眷亦由我带去了。比之先前,好上许多。”
张铭抿了一口清酒,他不好说秦游并不坏,只得笑道:“许大人是皇上特遣的勘查使,自然乐于住哪儿就住哪儿,此地的官员也当广开方便之门。”
许桓干笑了数声,说道:“皇上下旨要择三位皇商,近几日我推了许多宴请,已然顶不住了,”他看四下无人,又道:“我当下正是后悔,那曼陀花儿轻易沾不得,乃是良家子,若去官府告我,名声就要尽毁,若是纳作妾室,还需三媒六聘抬彩礼,何况……”
他说了一长串,张铭才知道,眼下因要争夺皇商的名头,江南商圈已然换了一副势态,全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拔得头筹。那位将女说书人送至许桓床上的范姓商人,更是动起了歪脑筋,若是许桓不接这烫手山芋,就要彻底折戟于此。
良家子,良家子,哪来这么多的良家子。张铭无奈道:“若是如此,费些银钱,何不娶了?”何况,你不是家有一大包子安氏么,前有那什么曼姬,现在多一个也差不多吧。
许桓哼了一声,“此事讲究你情我愿,若像这样的,真叫人如鲠在喉。”
张铭默了片刻,岔开话题道:“那依许大人之见,此地有能耐担皇商大任的,有几位?可包括这位范老板?”
许桓顿了片刻,道:“倒是能将他算一位,不过,盐、粮、布三种,他偏要盐,这我如何作的了主。”
张铭突然想到个主意,道:“不若如此,定下人选之权并不在你我手里,不如将有意的人选尽皆上报,由皇上作决断,许大人,你可如此……这样暗示他们,不仅国库能得更多的收益,到时你我筹钱不力之罪,也好略微减轻一些。”
许桓眼睛一亮,笑骂道:“老奸巨猾。”
两人又唠了些闲磕,张铭听许桓将此地情况一一说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临了时,许桓不住的唉声叹气,还时不时用眼神暗示张铭。
张铭不明所以,遂问道:“许大人,可是还有什么烦心之处?”
许桓支吾了片刻,最后长叹一声,道:“延铭,我就厚着脸皮直说吧,那朵曼陀花儿合我心意,不过若是由我娶,与礼不合,因我家中已有三位妾室。你却一位都无,正好有缺,你我知己,不如帮我娶了,回京后再将她当丫鬟卖与我。”
此等奇葩事,张铭闻所未闻,一时间酒意全消,这人算盘打的忒精!这一招祸水东引,简直一箭双雕。不但解了危机,还省钱……
事情紧急,张铭顾不得形象,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尖,翻起了白眼儿。
☆、第93章 黄金
“大人最近操劳过度,饮食不济,才会突发晕眩,仔细休养一阵便好。”
“多谢。”
“既如此,老夫先告辞了。”
张铭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那大夫说瞎话,他舌头上那处被人撒了药,已不像方才那样疼的令人眼冒金星了。
跟大夫对话的那人声音有些熟悉,兴许是明月吧。
张铭从床上坐起来,刻意咳嗽了一声,令床帘外的人听见。
“老爷?您醒了?”
“嗯,这是哪儿?许大人呢?”
“这是巡抚老爷的官邸,借与许大人及老爷暂住的,许大人将您送回来后,就去了前间院子。”
张铭“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怎么将明月料理了,是个问题,她的卖身契,还在燕京家里,胡乱在这里将她嫁出去,未免太不仁义,人家见不到卖身契,也未必肯收。
眼下是巡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