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朝老太太一福身,也笑着应她:“大姐不是更早么?对了,怎么没见柳姨娘、明瑜和志飞?”
蒋明瑾手上端着茶正要喝,闻言便是一顿,笑道:“昨儿晚上爹喝多了,娘一直在照看。大约起得晚了些吧。”
“确是起得迟了,老太太恕罪,”柳氏未见人先闻声,掀开帘子进来,一脸笑容:“老爷今儿约了我娘家大哥,在书房赏字画呢,也叫我一并和老太太告个罪呢。”
“这有什么的,还值得告罪,”见她若无其事,仿佛昨日的事是一场梦,蒋老太太满意地笑了,略说了两句便让她送些点心去书房,陪蒋云和她兄长说说话,不要怠慢了她兄长。
柳氏春风得意地去了,蒋明珠微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坐了。
老太太显然心情极好,待蒋明瑜也到了,便叫人开库房拿了几匹料子出来,给她们挑了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几匹料子都很少见,尤其这种香云纱,满京城里只怕也找不到,是我老家的表侄刚送来的。看着轻薄,其实十分结实,拿金银丝线绣些东西在上面,远远望过去这料子就像是透明的,图案跟凌空浮着一样,”老太太是姑苏人,对刺绣一道极有研究,拿着香云纱给三姐妹看:“你们拿去绣点荷包香袋,都是极好的。”
姐妹几个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好东西,但这样的料子确是生平仅见,料子有三种颜色,都是半透明极淡的。老太太要蒋明珠先挑,蒋明珠也不客气,挑走了鹅黄色的。
蒋明瑜也想要那鹅黄色的,却还记得柳氏左关照右嘱咐,让她最近千万不要与蒋明珠相争,只得扁了扁嘴,退而求其次地则挑了一块粉的,蒋明瑾倒也不挑剔,让着她们两人先挑完了,才欢喜地拿走了那一块浅青色泽的。
老太太夸了蒋明瑾懂事,又让喜鹊拿些新的绣样给她们,自去休息了。
三人之中蒋明瑜的女工最差,自然对绣样也没多大兴趣,反正回头央着蒋明瑾替她绣就是了。
蒋明瑾和蒋明珠倒是拿着看了会,还讨论了两句。聂玄听得她们这个针那个针,这种线那种线的,只得无奈摇头,奈何声音却挡不住地往耳朵里蹦,他也只得跟着听了。
蒋明珠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沉默,心知要他堂堂一个储君来听这些,确实是为难他了。暗笑了下,随意扯了几句就转了话题。
蒋明瑾倒也从善如流,问道:“昨日姑母过来,看样子很快就要给我们添个小表弟小表妹了吧?二妹打算送些什么?”
蒋明珠笑笑:“总脱不离金花生金手镯之类的吧。”
她们在这里闲聊,蒋明瑜早就坐不住了,催着蒋明瑾早些回去。
蒋明珠也不乐意多待,让素月捧了那块香云纱,便和她们一起出来了。
蒋明瑾姐妹也回了自家院子,蒋明瑜不满道:“姐,你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你啊,真是,半点耐心都没有,”蒋明瑾数落了一句。
“姐你不说我也知道,”蒋明瑜凑到她耳边,轻声哼笑:“你肯定是喜欢上沈家表哥了,所以想问问她送什么,你好把她比下去。”
蒋明瑾轻轻推开她,看了看四周:“你胡说什么呢?”
蒋明瑜挥挥手让下人都出去,撇了撇嘴:“你别骗我啦,我昨天都看到了,你拿着那个绣了很久的荷包,是不是想送给表哥的?后来看到表哥夸她漂亮,你又没去送,对不对?”
蒋明瑾一惊。立刻皱紧了眉:“还有谁看到了?”
蒋明瑜见她承认了,这才笑开:“没谁,就我看到了,昨天晚上本想去找你说话的,正巧看到你把那个荷包绞破扔掉了。姐,你干嘛不跟娘说啊?”
蒋明瑾有些犹豫,比起蒋明瑜来,她要细心很多,也更会察言观色,她看得出来,沈策对她和蒋明瑜虽然也是温和有礼的,但却不如对蒋明珠那样亲近。至于蒋敏和沈凌,则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