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璐就偏过头去抱怨老太太:“您也是,怎么不顾忌着三个孩子,他们还小,我进去的时候您自个儿坐那儿喝茶,他们三个小的就干看着,我都心疼死了。”
老太太就分辩说:“我哪儿能诚心晾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是那位邱姑娘拉着我说话。她爹是齐国公,我能不给几分脸面?”然后又小声嘀咕道:“自己出去闲逛了,还怪我了。”
丫鬟端来了热水,三个孩子先后净了手,坐到老太太一块准备用饭。
“我哪儿敢怪您哪?”袁璐好笑地道,“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府上和齐国公府多年交好,齐国公夫人跟您也是亲近热络,时常通信,可曾把这位姑娘摆上台面?”
老太太一寻思好像是不太对劲,齐国公夫人治家颇严,从来也没把这个庶女带出来过,素未谋面的,怎么今儿见着却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口一个老太太叫的十分亲热。
用过午饭,袁璐便让人准备回城的事宜。
老太太在寺院里求了几个平安符,说是要全家人一人一个带着。临走前问起道净法师的事情,袁璐说:“道净法师化外之人,想来也也不会在乎这些才是。不瞒您说,我在他面前都开不了口。只多捐一些香油钱吧,聊表心意。”
老太太是知道道净法师超脱世外的名声的,就是皇帝想见他也未必能见到。
袁璐就从帐中支了一千两银票,让人直接放到了功德箱里。
上山更比下山难,一家子老弱病残,都坐上了软轿。
澈哥儿跟袁璐一顶轿子,老太太和汐姐儿一顶,泓哥儿因为体型,就一个人坐了一顶。
下山的路拢共只有一条,一行人走到半山腰上就碰到了邱绣。
相较于成国公府的阵仗,邱绣身边就带了一个丫鬟,两个妈妈,两个轿夫,四个护卫,算得上是轻车简行了。
邱绣的轿子往那儿横着一方,成国公府这边的轿子还真过不去了。
澈哥儿已经睡着了,袁璐将他轻轻放倒,自己撩帘子出去了。
邱绣的轿子不是普通人上山的轻便的软轿,而是那种方方正正的大轿子。
那顶轿子旁边没有守卫,只有丫鬟和妈妈在靠着轿子在说话,几人浑然忘我的好像看不见成国公府这大队人马似的。
高三也犯了难,这要是大老爷们拦路,他们也就直接给大发了。可眼前这些都是女流之辈,那轿子奢华庄重之余,四角缀有五彩丝络,看着就知道是女眷用的东西。他们反而不好意思去碰了。
见袁璐下了轿子,高三如蒙大赦,快步走到她身边,就等着看她如何发落。
那三人才像突然看见了他们似的,那丫鬟上前福了福身,“奴婢梅香见过夫人。我们姑娘的轿子断了一根轿杆,这不就横在这里了。这就让人挪开,您看这从山上也走了半日了,是不是去凉亭里歇会儿喝口水?”
轿杆断了?袁璐看了高三一眼,高三就心领神会地去查看了。
“喝水也不用了,我们等回府再好好歇息,谢过你家姑娘美意了。”
说话的功夫,高三已经检查完,跟袁璐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坏了。
这就十分讨厌了,山路本就狭窄,旁边就有个小凉亭,邱绣这大轿子不论怎么摆,后头他们的小轿子都是过不去的。
小心思还挺多,袁璐冷笑一声,跟高三耳语几句。
高三倒也没有迟疑,直接喊了两个人上前,那丫鬟婆子还没反应过来,高三等人就已经把轿子推下山了。
她们还没反应过来,那轿子已经沿着山路一路滑下去了。
袁璐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反正你们姑娘的轿子也是坏了,抬不走。我们这里还有备用的软轿,给你们留一顶。跟你们姑娘说,这人啊,就该审时度势,看清自己的位置。比如说今日这样的情况,这样大的轿子就不应该带到山上来。其他事情,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