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机出现,将太子寄放在她这里。
万贵妃便开始没日没夜的勾引太子,她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重新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可她似乎忘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唐棣一样,不在乎她的样貌丑,不在乎她的脾气臭,仍将她捧在掌中心上。
在被太子拒绝过几次之后,万贵妃恼怒异常,索性一整瓶一整瓶的往他的食水里下□□,然后直接宿在他屋中。
这件屋子,便成了太子的人间地狱。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一个少女的声音在门前响起。
太子抱着自己,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去。
一名少女披散着长发,浑身上下一色素白,只在腰上系了一条腰上黄,斜靠在门前,一双眸子幽幽的看着他,脸色苍白,却貌美惊人。
太子认得她,她是万贵妃的女儿,以及敛财工具,名字叫做玉珠。
玉珠缓缓朝他走来,扫了眼他身边一动未动的饭菜,然后收回眼,笑着对他说:“你觉得自己很可怜吗?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太子仍抱着胳膊,坐在墙角,没有理她。而玉珠也不在意,坐在他身旁,淡淡说起自己的故事,从胭脂镇说到京城,从不谙世事的小家碧玉说到倚门待客的暗娼,渐渐的,太子便听得入了神。
“你我本是一路人。”玉珠幽幽看他,“倘若不是她的出现,我现在仍是高高在上的玉珠公主,你也仍是金贵的太子殿下,我们本该拥有这世上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都被剥夺了去,茕茕孑立,一无所有。”
太子盯着她,整个人似要被她幽深的眸子吸进去。
“一切都是唐娇的错。”玉珠伸手抚着他的脸颊,幽幽道,“是她害了我们。”
太子很厌恶万贵妃的碰触,但不知为何,他并不讨厌玉珠的碰触,许是如她所言,彼此感同身受,合该抱在一起互舔伤口吧……
“你我同命相怜……”玉珠慢慢凑了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会帮你的,你也要帮我……”
他们二人觉得唐娇夺去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却没想过,唐娇本人想不想要这一切。
京城之内,细雨绵绵,唐娇走在一条池塘拱桥上,池中锦鲤斑斓,身旁宫人为她撑着一柄枫红色油纸伞。
“这里。”唐娇指了指前方,“把这块地给我空出来。”
“是。”官员打扮的男子道,“公主是想在这里新修一座绣楼,还是一座画阁琴房?”
“建这个。”唐娇掏了张纸,递给他。
官员将纸打开,看了一眼,差点被上面的陋屋刺瞎双眼。
这不合理的设计,这注定漏水的屋顶,这糟糕的能让人白日见鬼的风水构造……要他堂堂大匠建造这么一个东西,也是蛮醉的,兴许他应该将这工作交给家中七岁的孙子……
可是再三规劝,唐娇都一意孤行,没奈何,他只得怀揣那张纸,满脸忧愁的下去了,第二天,带着大批匠人前来,将整座府邸翻修了一遍,最后令人在唐娇指定的位置起了一座屋子,外人看来,都觉得这屋子太过碍眼,就像珍珠里混进了一颗鱼目,与整个公主府的画风都不一样。
但若是天机在此,一定能认出来,眼前这简陋屋子,是唐娇在胭脂镇的家,那座承载了她的过去,她的喜怒哀乐,她和他的相遇相知相恋的屋子。
之后,唐娇搬进了公主府,众人陆续过府以庆乔迁之喜。
“真是钱多烧得慌。”唐娇对此却颇为不以为然,“宫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为什么非要修个公主府,让我搬出来住?”
不过她也只是口头说说,心里倒是再明白不过,身为一个成年公主,她早该搬出宫,住到自己的公主府去了。是因为唐棣重病在身,她才能以照顾他的名义,留在宫里头。
“噢,这一次你误会他们了。”温良辰吞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