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饥饿,无米无炊,迫于无奈,最后太子只得将手中画换了几十个铜子,然后买了一碗热面,呼啦呼啦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那串铜板,然后趁着四下无人,将铜子拆散,藏在自己的鞋底。
但这样的隐藏手法哪里瞒得过经验丰富的泼皮。
天机来时,太子又是鼻青脸肿,抱着自己,蹲在店门口哭啼不止。
夜风呼啸,静静吹拂着店门上的酒旗,以及太子身旁的黑色披风。太子慢慢抬起头,看着身旁站着的那人,眼睛里流露出憎恨,畏惧,猜疑,痛苦。
“梦想的滋味如何?”天机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宛若停在枝头的一只黑色乌鸦,眼睛在月色中反射出慑人的冷光。
太子缓缓放开捂着嘴的手,牙齿有些松动,说话有些漏风。
或许是太过害怕,或许是被愤怒烧坏了脑袋,或许是饿的失去了理智,或许是孤立无援失了分寸,太子竟口不择言的喊了一声:“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这话说完,太子立刻双手捂着嘴,恐惧的看着天机。
天机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躬身朝他压来,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翻飞,犹如铺天盖地的乌鸦朝太子袭来,他盯着太子的眼睛,嘶哑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来,说给我听听。”
度日如年的不只是太子,还有暮蟾宫。
他与王二小姐入寺赏花,起初还有说有笑,但渐渐的,王二小姐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表哥,你为什么总在说公主的事。”王二小姐折花一枝,执在胸前叹道。
暮蟾宫闻言一愣。
“身在此处,心在远方。”王二小姐转头看他,“你既然那么担心公主,为什么不到她身边去?”
说完,她持花一笑,转身离去。
暮蟾宫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又是尴尬又是愧疚,他并非故意给王二小姐难堪,他也是经她提醒,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说唐娇的喜怒哀乐趣事糗事……
正犹豫着是否要追上去,远方已经走来另一个身影。
山寺桃花中,他白衣如雪,手横花枝,修长手指犹如抚摸箫管般,轻轻抚过崎岖枝身,垂眸低吟道:“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吟完,他缓缓抬眸望向暮蟾宫,几缕黑发飘在颊旁,声色眼神冰冷如霜雪:“你为何要辜负二妹,又为何要辜负公主?”
暮蟾宫更觉尴尬,敢情刚刚王二小姐走那么急,是急着去告状了啊。
“误会!”暮蟾宫只得咬牙道,“这都是误会!”
“哦?”王渊之走近前来,居高临下俯视他,淡淡道,“有什么误会,说来听听。”
“我与表妹之间并无私情,又何来辜负一说。”暮蟾宫苦笑道,“至于公主……我与公主之间乃是患难之交,实非儿女私情。”
说完这话,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涩,面上却努力支撑着,不想叫他看出破绽。
“哦……”王渊之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花枝递向他道,“公主召你进宫,莫要再耽搁,坐我的马车去吧。”
“……”暮蟾宫接过花枝,心想是他的错觉吧,总觉得刚刚若回答不是误会,那王渊之就会让他走着进宫。
马车一路载他进了宫门,暮蟾宫手持花枝,走到半路,忽然转头看向王渊之,有些奇怪的问他:“表哥,公主也召见了你吗?”
王渊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缓缓伸手指着他手里的花枝道:“东西忘你这了,过来取。”
“……”暮蟾宫满腹翰墨,却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又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来,王渊之这是在找借口往唐娇面前凑。暮蟾宫倒是没怀疑别的,只当他又要为王家拼命,毕竟内阁建立以后,外公的权势已经大不如前了,也没少在他这里下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