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有娘一个,忍忍还能过下去……但你怎么办?”
“娘,我不怕吃苦的。”玉珠哭着说。
“你没有吃过苦,所以才敢这么说。”翠花笑了起来,“娘是挨过饿的人,那种滋味……真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玉珠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打小又被王富贵与翠花娇惯坏了,真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小姐,恨不得样样事情都有旁人替她拿主意,或者直接替她做好,听了翠花的话,立刻动摇起来,咬着唇瓣道:“那我们怎么办?留在县里要吃苦,可是出了县……我们又没亲戚可投靠。”
“一个人有钱,还怕没有亲戚朋友吗?”翠花见说服了女儿,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尖酸刻薄,对其他人都很坏,但对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却是打心眼里的疼,如果玉珠执意要留下来,车里这些钱,说不得就真要拿出来打点县衙里的人了……
玉珠乖顺的倚在翠花的怀里,手指头一下一下梳理过怀里的红木盒子,柔柔道:“那我们去京城好不好?女儿常常听人家说京城的好,反正我们去哪都一样,干脆就去京城吧。”
什么叫做去哪都一样,光是地价就不一样,在胭脂镇买一栋房子的钱,恐怕还不够在京城里买一根柱子,但是女儿开了口,翠花也不愿逆了她的意思,抱着女儿,像拍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背,翠花温柔道:“好,咱们就去京城,我的玉儿这般青春美貌,也只有京里的老爷才能配得上。”
“嗯。”玉珠娇羞道“玉儿日后一定要嫁个大官,比县令的官更大,然后让他给爹爹奶奶伸冤。”
“好女儿,还是你有孝心。”翠花叹了一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连唐娇那个小贱人都能爬上县令公子的床,更何况是你……好好好,你一定要嫁个大官儿,当个诏命夫人,然后回来给王家平反……这样,你爹爹奶奶便是死也瞑目了。”
王富贵,王家的其他人是不是真的能死而瞑目?
不,他们根本就不想死。
一群人呆在牢里,眼巴巴的不停往门口张望,等待着翠花进来,告诉他们,相公,婆婆,大伯,小姨子,你们没事了,虽然费了些钱财,但我已经全部打点好了……
只可惜,他们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与此同时,西厢房内,粉白色的绣花鞋踱到镜边,唐娇慢慢拿起桌子上的黑色绸带,绕过眼睛,打了个结。
“出来。”她说。
一个身影默默出现在她身后。
“谢谢你。”唐娇叹道,“为我母亲洗刷了不白之冤。”
“为了你。”他平静无波的回道。
唐娇笑了笑,然后笑容渐渐从唇边散去。
“我母亲一直在等一个人。”她说,“现在你告诉我,她等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他平静回道,“是我的父亲。”
听了这句话,唐娇脚一软,跌倒在地上。
他赶紧伸手去扶,唐娇却攀着他的胳膊,嘤嘤嘤嘤哭了起来。
“你……你爹该不会是我爹吧?”她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哭着喊,“我娘该不会是世家之女,结果爱上了自己的侍卫,珠胎暗结之后不得不私奔出来,结果路上失散了。乱世之中,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活不下去,只好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但心里一直在等着对方找到她……”
唐娇越说越苦,最后慢慢抬起头来,绝望的哭道:“你,你该不会是我哥吧?”
“……”跟踪狂沉默了好久,才无可奈何的说,“你想太多。”
“我想太多就好,我想太多就好。”唐娇按着胸口,心有余悸道,“那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爹又是什么人?我娘为什么要等他……他,为什么一直不来?”
“早就想来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你们。”跟踪狂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用一种极为平淡的声音说,“起先约好了,要在平安县会和,可是过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