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把东西往车夫手上一塞,转眼人就扒拉在车窗边上,朝着里头的文远道可怜巴巴认错道,“方才小的声音是有那么一点大,小的给您认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文远道拽着车帘子,瞧那小厮摆出一副哭腔来,便嫌弃道,“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给谁看呢?不是一早就吵吵着要去办正事儿了,这时候又不急了?”
算算时辰,现在左相那老东西也该回府了,他们若是去的快些,还能蹭上一顿饭。
那小厮也不是个傻的,见此便立马顺杆儿爬,跳起来应了一声,又把车夫手上的一堆东西一股脑夺了过来,叭叭儿地催着车夫,“快快快,文先生都吩咐了,还等什么呢!”
文远道瞧着外头俩人嘀嘀咕咕地说话,摸着胡子放下车帘,顺带往里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好,又环视了一圈马车内部的景象,无声叹了口气。
这个裴欲之,连马车都要弄得这么奢华,偏偏从外头看又是再普通不过的模样,这两面派简直和它的主子裴四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外看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狐狸。
自己都避世归隐了,压根没想着再掺和进京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偏生裴欲之那黑心肝儿的让人找上了门来,连缠了他许多日,甭管自己提什么无厘头的要求裴欲之都能做到,到最后,反倒是文远道被磨得没了脾气。
他转念一想,当初自己能顺利避世出京,说不定就是裴欲之一早就布下的局呢!毕竟裴欲之可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帮着自己出了京城,免得瑞王一脉把自己给拽过去,现在又拉下身位来请他回京办事儿,这样一来一回,自己还真就被绑在了东宫这条船上!
嘿,文远道有些牙痒痒,使劲儿嚼了两下口中那颗松子糖,想他文远道聪明了一辈子,临老还被裴欲之这厮给反手算计了一通,真真是叫人憋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